容知棠看着老王爷坐在离鹿肉最近的地方大快朵颐,世平用小刀一小块一小块割到碗里给胜文,自己就着短刀吃。来的时候容知棠就叮嘱过他,在郡主面前喝酒要适量,喝醉了体态太难看,怕吓到郡主,所以容世平只时不时浅尝一口,不敢喝多。
将军坐在容知棠旁边,身上仅有的短刀给了他,所以将军只顾喝酒,没有吃肉,容知棠吃过一轮才现。江胜寒见身边的人突然起身走到火架子旁边,以半蹲的姿态小心翼翼成功割下一块鹿肉,像是小偷得逞一般,心满意足地走回来递给将军,
“光顾着照拂我了,将军你也吃。”
江胜寒笑他:“容少傅像个刚入行的小偷。”
容知棠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将军莫要取笑我了,实在是,平日里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江胜寒:“容少傅若有机会再到南疆来,我再请你吃。”
容少傅:“那一言为定。”
江胜寒:“一言为定。”
酒过三巡,老王爷也有点醉了,跟大家打了招呼,端着一碗切得十分整齐的鹿肉回了房,他没忘记老王妃也爱这一口呢。
世平看时间不早了,也跟胜文道别,让她回房休息。家仆们在王爷面前都不敢喝醉,这时候已经开始收尾工作,容知棠起身向小王爷道别:“天色不早了,今晚多谢将军款待,我们就先告辞了。”
将军把他兄弟俩送到门口,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容少傅留步,”说着他快步走向屋里,没多久又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出来了,“这兔子是我在打猎的时候逮到的,身上没有伤,胜文不爱养,不知道容少傅,喜不喜欢兔子?”
容知棠略显惊讶,接着他伸手抱过兔子,兔子在他怀里没有反抗,容知棠笑了下:“这小玩意儿还挺乖,多谢将军馈赠,我回去一定好好养护。”
江胜寒看着兄弟俩离开,临解在旁边哂笑:“将军,胜文郡主明日醒来找兔子找不着可如何是好?”
江胜寒抱着手,看着临解,叹了口气:“就说,昨晚放架子上烤了。”
容知棠抱着兔子回了府,一向爱干净整洁的人却把兔子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容知礼说先让他放后院,明日做个笼子放后院养着,他没答应。
第二天他起床准备上朝,看见兔子窝在椅子上酣睡,他轻轻摸了摸兔子背上的毛,这才洗漱出了门。下朝回府的时候,看见容知礼蹲在后院敲敲打打,原来是在给兔子做窝。
他知道他哥哥爱干净,兔子放在房里养,时间长了房间就容易脏。容知礼用木板钉了一个笼子,在里面铺上干草,完工后拎起笼子向他哥邀功:“哥,看,怎么样?”
他哥接过笼子,转身走了,他把笼子放在自己院子的角落里,怕兔子在外面淋雨,又拿了一把油纸伞盖在笼子顶上,这才把兔子从房间里抱出来,轻轻放到笼子里。
容知礼看着他这个一向爱干净的哥哥不顾形象地蹲在笼子前看着兔子,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裙摆拖到地上,换做平时,别说跟兔子住一间房,光是下雨走路鞋尖溅上一丁点的泥,他都接受不了的。
“哥,”容世平也蹲下来,开口问他,
“嗯?”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你不爱出门,昨晚还主动跟我去江王府,平时那么爱干净,你竟然把兔子放在房里睡了一晚,我平时进你房间你都恨不得我脱鞋。”
容知棠回想了一下容知礼的话,笑着伸手摸了摸容知礼的头:“弟弟也变了,弟弟这次从边境回来,变得稳重多了。”
容知礼:“哥,上回临行的时候,将军在城门外问我,你有没有钟意的姑娘呢,”
容知棠讶异地问:“哦?将军为何这么问?”
容知礼摇摇头:“不清楚,我跟他说没有,爹都告诉我了,说哥哥不喜欢姑娘。”
容知棠被他的直白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嗯,所以世平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