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棠破罐子破摔,自嘲地笑了:“我已经很自觉不再提起那幅画了,你堂堂大将军,在朝堂上刚直不阿,在战场上百步穿杨,还放下身段偷我一幅画。”
江胜寒也洒脱地笑:“我一进书房的门,就看到容大人在藏画,心里便十分好奇,趁你不注意便想法子偷看,容大人不愧是大安出色的画师,画技精湛,我只看了一眼便被容大人的画所折服,倒也不觉得自己有失身段。”
容知棠揶揄他:“我看是将军霞州不辞而别,心虚罢了。看到我的画羞愧难当,心里想着,干脆直接偷走算了,省得他一天到晚记仇。”
江胜寒:“……”
容大人巧舌如簧,尽管江小王爷话术有所精进,也远不及他。
“霞州不辞而别,实在是情况紧急。”
容知棠摆摆手:“将军不用解释,同为朝臣,我能理解。千秋节那日,我看见霞州刺史孙章了,他说霞州目前展很好,俨然脱胎换骨了,还特地让我转告,说感谢将军救命之恩。”
“难为他惦记。”
他们喝着茶聊着天,不知不觉到了容知棠家门口,容知棠在马车里跟他道别,躬身下了车。
回江王府的路上,将军却惦记着容知棠即将到来的生辰,思考着要给他准备一份什么生辰礼合适。
没过几日,朝廷便放了假。文武百官在家里准备过年,正月初一进宫给皇帝皇后拜年,拜过年后直到正月初七才正常上早朝。
这日,太子有事,叫人来府上传了容少傅,容知棠坐马车前往宫中。
他这边前脚刚进宫,江王府那边后脚便来了密信,南境出了事,江胜寒需要马上启程回去。
他来府上找到容世平,将消息告知他,让他收拾行李即刻启程。容世平三两下收拾好了自己的小行李,老嬷嬷又给他收拾了许多干粮和路上用的让他带走。
“你哥呢?”江胜寒看了一圈,没在府上看到那个人。
老太傅闻言,告诉他:“前脚太子刚传他进宫,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江胜寒皱眉,“等不了他了。”
容知棠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脚刚踏进府里,他爹就上前来,告诉他,
“你可回来了,南境来信,说有急事,让将军赶回去处理。早上将军本想同你道别,刚巧你进了宫。”
容知棠脚步一顿:“已经走了?”
老太傅猛一点头:“啊,走了几个时辰了,将军说等不了你了,跟世平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
“又不告而别……”
老太傅一拍脑门:“噢哟你看我这脑子,将军临走前给你留了封信呢。”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容知棠。
容知棠接过信,信封上写着“境安亲启”,他当即想拆开,一看他爹正八卦地把头伸过来,他拿着信拔腿就回了房间。
老太傅:“……”又不是小姑娘写的情书,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容知棠拿着信回到房间,转身关了门,这才拆了信,
境安:
见字如晤。
南境来信,下属勾结外邦叛变,出卖军中情报被揭,事关紧急,亟需我回去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