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棠请他坐下:“舅舅,六皇子殿下是自己人,你还真的参错人了。”
钟宴:“……啊?他,他不是李太尉的外甥吗?而且他骄奢淫逸……”
“我怎么骄奢淫逸?!”钟宴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棋阔打断。
“你经常上青楼!”
“我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你还经常去赌坊!”
“那也是做给人看的!”
“你……”
江棋阔忍无可忍站起身:“我什么我,我谋财害命了吗?我残害无辜百姓了?还是我搜刮百姓了?这么些年我顶多也就上上青楼去去赌坊,都给你拿出来参了。”
钟宴:“我……你身为皇子,就是要以身作则,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江棋阔:“迂腐!”
在座三人:“……”
江棋阔十分无语,他看向容知棠:“容大人快抓紧给他解释吧,再有下次,我当真忍不住火气要上去踹他一脚了。”
容知棠:“……舅舅莫急,坐下慢慢细说。”
几个人将来龙去脉把事情跟钟宴说了,钟宴心里顿时变得十分复杂。六皇子的形象从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突然变成了一个用尽千方百计只为活命的可怜人。
这个形象的转变太过突然,耿直的御史大夫突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江棋阔也不顾什么长辈晚辈的,他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踢了钟宴一脚:“怎么?心虚了?还参我不参?”
太子啧了一下,实在看不过去了,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淮意!不得无礼。”
江淮意哼了一声,不理人了。
钟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这段时间确实是我莽撞了。我没想过会给江王府带来麻烦。绣娴去世对我跟我父亲的打击都很大,所以我……”
江胜寒接上他的话头:“舅舅,我们都理解。但是目前还没到跟李太尉撕破脸的时候。把他惹急了,难保他不会找个机会整你,我们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容知棠:“将军说得对,服丧期最多三月,将军到时候就要回羌州,将军一走,李太尉肯定会抓紧机会有所动作,很可能就拿钟府开刀。”
钟宴耿直道:“我们钟府现在不怕他。”
江胜寒:“舅舅,我们从长计议。”
谁劝都没有用,但是亲外甥一开口,钟宴就没办法再犟,只能勉强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容知棠:“舅舅,你先告假几日,念你妹妹初逝,伤心难解,再加上你这几日的行为,想来皇上也很乐意放你的假。假期结束你上朝的时候再略做解释两句,暂时把这件事情翻篇。”
“好,听你们俩的。”
为了不引人耳目,太子和六皇子先出府,眼尖的江棋阔看到了户部侍郎闻逸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他不动生息地上了马车,再装作无意掀开马车的侧帘,往刚才那个方向再扫了一眼,确定是他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