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娄诘抱着兔子起身走到殿下,金纹玄靴踩过满地猩红,他俯身摘了一朵莲华。
洁白的花瓣被鲜血染红,与他的红衣相衬,圣洁中瞬间透着妖异。
他转身一步步的走上高台,面色从容,眸色清浅,将花放在叶昭榆怀里,歉意一笑,“一点家事,惊扰郡主了,此花衬你,就当赔罪了。”
叶昭榆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神,杀人的是他,捻花的也是他,二者却毫不违和,好似天生就该如此。
花开生两面,生死佛魔间,哪一面都是他,又哪一面都堪称惊鸿。
等回过神来,她看着花瓣上的血迹,指尖微颤的将花拿在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谁特么赔罪用带血的花,她更惊恐了好嘛!
一群侍女如鱼贯出,不一会儿便将大殿打扫干净。
连池中的莲花带水都换了一遍,像是做过千百次,手法纯熟。
殿中顿时漾起阵阵莲香,将刺鼻的血腥味完全遮掩。
“少主还有事要处理?”叶昭榆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上位的人,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不知刚刚的事有没有撼动他心弦半分。
多年前他将自己的亲缘尽数斩断,只余下他叔父,如今却对他刀剑相向,不知是否心寒。
摩那娄诘姿态慵懒,撂下两个字,“等人。”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阿坦勒便携卷着大漠中的寒意走来。
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乌藉,不停的跳脚取暖。
二人走到大殿之中,朝着摩那娄诘右手抚肩一礼,“参见少主!”
随着摩那娄诘嗯了一声,乌藉满心欢喜的抬头邀功,“禀少主,我们已经将…”
一道炽热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太过明显,让人难以忽略,他略微偏头,顿时与一双愤愤的眼睛对上。
他惊的瞪大双眼,抬手指着叶昭榆,“你,你怎么还活着!?”
少主不应该早就将她杀了吗?
叶昭榆冷笑一声,右手的莲花在左手掂了掂,一步步往下走,音色桀桀,“当然是等着给你一个完整的童年,小骗子。”
闻言,乌藉拔腿就跑,叶昭榆足尖一点,飞身过去拎着他的领子,对着他的屁股一顿狂抽。
“你个小骗子,还敢在姐姐面前班门弄斧,亏我还担心你真的被人打死!”
“明明是你心思不纯,妄想谋害少主,还抹黑本大人,你活该!”
乌藉顿时和她扭打在一起,两人从殿内打到了殿外。
阿坦勒不悦的皱眉,碧绿的眼睛盯着殿外被压着打的乌藉,正想开口呵斥,头顶便传来一声制止,“不必管他们。”
“那女子为何还活着?”阿坦勒不解地看向上位。
她是乌吐克派来的人,理应早就被处死了,没想到他与乌藉执行任务回来还能看见她。
摩那娄诘看了一眼殿外,两人正各自为营,举起雪团朝着对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