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轻轻的摇了摇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文帝虽然心胸宽广,但是谁知道这个皓安郡王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这些年他们在边关呆着,都城里的大事能知道一二,但是像文去病这样王公贵族的到底是什么性子,谁也不会故意去打听。也是在到都城他们才从别人口中探听了一二,这也只是为了避免万一触谁的霉头而已。
萧元漪安抚好了程始,示意他让自己来,这也就是文去病是个女娘,要不她还真不好开口。“殿下此话从何说起呀!万将军与我家交好,才愿意将如此宽敞舒适的宅邸相赠,怎的在殿下口中万将军似乎是不怀好意了呢?”
文去病有些痛心疾,“萧将军许是在边关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才不曾想到更深层次的地方。唉,这也不怪你们,这样的手段,在都城都是不多见的,要不是本王曾见过一两次,也不会想明白此事,万将军他真是用心险恶呀!”
此时就连萧元漪也忍不了了,【这皓安郡王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自己夫妇二人虽然久在边关,但也不是真的什么乡野莽夫,若是没有一二盘算,怎么可能活着回到都城!】
再看看文去病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夫妻,实在是想不通文去病来自己家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挑拨自己夫妇二人与万松柏万将军的关系?
程始咬着牙,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还请皓安郡王指教,万兄到底是哪里用心险恶了!”
文去病像是不知道程始是对自己不满一般,表情中带着对程始夫妇的同情,长叹一口气,“唉,不知道曲陵侯,萧将军,你们听没听过一个故事?”
也不等程始夫妇有什么回答,文去病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相传在周朝,有一个农户,偶然得到了一个宝物,这宝物每月都能变出一石左右的粮食,这个农户宝贝的不得了,将这宝物藏的严严实实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商人偶然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了得到这个宝物他主动接近农户,与这个农户称兄道弟,很快就得到了这个农户的信任。在得到农户信任后商人就主动开口,说农户住的太过简陋,而自己有一座豪华的大宅子还空着,愿意将宅子送予农户。曲陵侯,萧将军你们觉得这个故事熟悉吗?”
程始和萧元漪都有些面面相觑,知道文去病是在点他们,但是他们和农户,商人和万将军都是明显不同。
文去病也不是真的想得到程始夫妇的回答,所以也不在意他俩回不回答,继续刚才的故事,“这农户十分开心呀,觉得商人是自己的真朋友,于是带着全家开开心心的就搬入了大宅子。可是呀!这大宅子可不好住,这一点想必萧将军已经深有体会了吧!”
听到文去病点自己,萧元漪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这宽敞的大宅子怎么都比一家人住的紧紧巴巴的好吧!她只能尴尬的假笑了一下。
文去病一挥手,“萧将军不必说什么,这掌家的难处我开府三年也是知道一二的。今日我也主要是说给曲陵侯听的!”
说完文去病认真的看向程始,“曲陵侯,掌家之难想必你不知道多少,所以我就给你说说为何这大宅子不好住。”
程始被文去病说的十分郁闷,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文去病,只好露出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容。
“单说这打扫卫生一件事,若是院子小,自己随便扫扫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但院子一旦大了,自己可就扫不过来了,可不就要找些人来帮着打扫,但招人是不是要用钱,所以说住进了大宅子有些花销自然就多了起来。你说是也不是?”文去病笑着看向程始。
程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可这和万兄有何关系呀!”他还是没忘记文去病说故事是因为万将军送来自己屋子的事。
文去病却没有急着回答程始的问题,而是接着说起来刚才的故事,“这农户一开始也和曲陵侯一样十分开心住进大宅,可是没过几日,他家的阿母,新妇都直呼忙不过来,要让农户请些人来帮忙。农户一想也是,自己有固定的收入,每月一石粮食,请些人来也是可以的,所以就招了两个帮佣回来。”
这边文去病讲故事讲的声情并茂,另一边程少商正拽着莲房问到底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怎么样,郡王没有打人吧!”程少商趴在床上用力的仰着头看着莲房。
莲房蹲在床边,连连摇头,“没有,没有。郡王又不是女公子你,怎么会打人呢!”
程少商没好气的白了莲房一眼,接着问道:“那郡王骂人了?”
莲房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没有,没有,郡王脾气可好了!”
程少商这就奇怪了,文去病要是不打人也不骂人,难道是来跟自己阿父阿母交流感情的?这也不像呀,文去病离开的时候自己房间的时候脸色可不好看!
知道文去病来的时候程少商的内心其实是挺纠结的,一方面她希望文去病来是给自己撑腰的,另一方面又不想自己父母因为自己而太受责难。
当她听到文去病没有动手时还是挺开心的,觉得文去病是给了自己面子的,毕竟要是为了给自己撑腰,文去病就打了自己父母,虽然看着挺痛快,但是这明显就是将自己当做玩物,将自己父母当做奴仆的做法。
但听到文去病连骂都没有骂一句,程少商心中却起了担忧,毕竟文去病是沉着脸出去的,上位者若是心中有气,不当场出来,日后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后果,而对自己阿父阿母来说,最严重的后果莫不是丢官罢爵。
【他们当年丢下自己就是为了前途,若因为自己的缘故丢了,这个家就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想的这里,程少商赶忙又问莲房,“九锥堂到底生什么了?郡王到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