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会认为这是两大家族联姻,不知道的,会说温侯卖女,人家还不要。
若真传出这等声名。
还不如死了呢。
“准备回去吧,这两日,加紧操练绣弓营,虽然只有三百人,用得好了,却也不是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吕铃绮眼中闪着丝丝锐光。
谁说女子不如男,到了战场上,不还是一个脑袋,两根膀子,谁生谁死,拼过再说。
曹贼,无非就是个心狠手辣好色无耻的屠夫而已,你当他是回事,他就真是回事……父亲是真的老了,顾虑太多,失了年轻时候的锐气。
而对这种情况,其实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快刀斩乱麻,冲阵杀敌,杀出一条血路来,天下大可去得。
竟然被人层层设陷,困在下邳城中,真是好笑了。
“咦,那是谁家的兵?”
正想回去,吕铃绮眼角一扫,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城池西北角。
这里有着一处极大庄园,透过围墙花砖隙口望去,就能看到黑压压的站了许多兵士,全都摆出奇怪的姿势站着,有着隐隐约约的喝声传了出来。
“这里,好像是陈家吧,不是说,陈家父子已然带兵反叛,如今冲得最急,紧追着老爷身后,杀到下邳来了……他家还有兵马在城内,侯将军和魏将军他们,难道都不巡城的吗?”
绿珠也是满脸不解。
两人心中生疑,凑近望去。
就见到,广场夯土之上,八百人横直站满,各自摆出奇怪的桩步,微微虚步下沉,一个两个的憋得满脸通红。
一眼望去,十个里面,有七八个人已是大汗淋漓,把厚实的秋衫都已经浸湿了。
可是,饶是已然累极,却也没有一人敢趴下休息。
“这是在操演,小姐,他们与你练兵的时候不一样,也不捉对厮杀,就是站了一个拉屎骑马的模样一动不动。难道,是想要去比一比谁上茅厕的时间上得最久吗?”
“哈哈,还有,那人拿棍子一个个的揍过去,挨了一棍的人那个舒服劲啊,好像是受了很大好处一样的,这……”
绿珠性子跳脱,一下就联想到其他方面去了,自己说得起劲,咯咯轻笑着,差点就被人发现,连忙把脑袋勾得低一些。
“收声。”
吕铃绮笑骂了一句,她知道自家这个婢女的性子,就是个小麻雀,做事有些不靠谱,也没有什么当下人的分寸。
不过,绿珠也有一桩好处,那就是忠心,从小跟着自己长大,平日里还会说笑逗闷,让沉闷孤寂的练武生涯,多了几丝活力。
慢慢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的,至少不会那么难熬。
“你知道什么,别瞎说,那人的棍子你仔细看,有蹊跷……”
吕铃绮看了几眼,突然就放轻了呼吸,小声道。
“棍子有什么古怪吗?还不就是普通的木棍,上面还有着两片没清除干净的叶子,小姐你欺负我眼力不好吗……”
绿珠说到这里,声音却也跟着渐渐的放低:“是喔,他每一棍敲落,都有古怪。
明显支撑不住的士卒,立刻就像吃了虎狼之药一般,神情振奋,呼吸顺畅起来……就好像,好像还能再坚持很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