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从章的回答明显也失去了底气:“只有看看再说,光凭一条线,其实还是很难定位的,我觉得,我们一定还缺少另一条关键线索。”
“什么线索?”
“我也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而已。可能是一段文字、一个记号、一幅图画、一件物品……万物皆有可能。”蔡从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走吧,先吃了午饭再说。”
这顿斋饭本就清淡,我们心事重重,吃起来就更觉没味儿。
曾晓娇见我俩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你俩怎么了?是什么都没现吗?”
我点了点头:“对了,你一个上午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你?”
她神秘地一笑,说道:“吃完饭再告诉你。”
吃完饭,我和蔡从章回到我俩住的禅房,曾晓娇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卷白纸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看着她手里的那卷白纸,我好奇地问道。
她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书桌旁,把书桌上的纸张、书本全部扫到一旁,这才铺开了那张白纸。
纸张很大,占据了整张书桌。
“这……这不会是那张民国时期重修寺院的建筑图纸吧!”
我看着纸上画着的那些建筑样式草图、标注的尺寸数据等等,惊呼道。
“你还不算太笨,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曾晓娇得意地笑道。
“你从藏经阁里偷来的?”我见这幅图明显就不是原图,是复印放大过的,立刻便想到曾晓娇可能是偷出来复印完毕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原图送还了回去。
毕竟,无相大师把它放进藏经阁,就充分说明了对这张图纸的重视。
“切,我堂堂大小姐,会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这可是无相大师亲手交给我的!”
原来,她早上和无相大师在一旁窃窃私语,聊的就是这事啊。
“她到底对无相大师使了什么妖法,才让那一身正气的老和尚连原则都不要了!”我心里虽十分不解,但对曾晓娇一击必中的手段确实佩服。
蔡从章没有任何废话,拿出直尺、铅笔,翻开笔记本,根据记录的方位角,以东大殿所在的位置为起点,在图上画了两条同一原点的直线,直达寺院的外墙外。
月晷指示的两条线所穿过的地方,便在这图纸上一目了然。
我不得不佩服曾晓娇的智慧,从图纸上找起来,不仅直观,还更加精准。
“在这么长的一条直线上,如果要实现精确定位,还需要什么要素?”蔡从章出神地盯着两条直线想了好一会儿,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和曾晓娇面面相觑。
过了一小会儿,我轻声说道:“如果知道了和原点的距离,也就是到东大殿的距离,就能在直线上定位!”
像我这种做小型土木工程的,定位不外乎就是通过角度、距离来测定。
“还有其他方法吗?”蔡从章捋着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
“交点!如果有另一条线和它相交,也能确定下来!”曾晓娇的眼睛亮了,脱口而出。
“另一条线?”我惊诧地问道,“哪还有另一条线?”
曾晓娇用手一指,说:“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