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恰恰最享受這種暗戳戳的較量,享受人頭攢動昏暗的燈光下我們突然目光撞在一起時,我低下頭,他轉過去臉。
2o14年的春節前夕,我們家出了一件大事,準確地說是阿堯哥出了事,他於半月前失蹤於澳門某個賭場,據說那天他贏來的錢幾乎可以直接在集團里扳倒我哥,可命運卻讓他差一點就沒命回來。
阿堯哥失蹤的消息被家裡瞞得很嚴,就連易林哥他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而我每日都聽到姑姑和爸爸他們的爭論,終日惶恐不安,學習成績也因此退步了一大截。
期間莊裕來了蘇家兩趟,都是來問阿堯哥的事情,當時我心裡雖沒有底,卻還是堅定地相信這件事兒和我哥沒有任何關係,畢竟競爭歸競爭,我哥也不可能對手足兄弟下如此狠手。
莊裕信了我,臨走前安慰我:「蘇一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幾個都已經找了關係近的朋友在澳門幫忙找人,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第一次大著膽子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偏廳里當下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問他:「如果阿堯哥這次回不來了,怎麼辦?」
他大概真的設想了一下如果當真如此蘇家可能會做的後續安排,眼裡閃過許多許多複雜的情緒,看著我說:「天冷,你在家裡也要穿的厚一點,回頭感了冒一整個寒假就都不能好好過了。」
「我哪有那麼嬌氣?感冒至多一周也就好了。」我看著他穿的那件薄薄的大衣,搖頭:「明明你自己穿的更少,卻怎麼還來說我呢。」
他笑:「穿的少,但我心熱,而且……」他敲了敲我的腦袋:「我又不用備戰高考,我如果病了,趁機在家休息幾天,還能睡幾個好覺,焉知非福?」
我仔細去看他眼下的暗沉,的確是許久都沒有安睡的樣子,按著他的胳膊放在沙發扶手上,和他說:「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
他帶著些許疑惑,端坐在沙發上看我進房間,然後等我出來。
我從抽屜里翻出來之前因為睡眠不好我媽想辦法給我找來的半瓶安眠藥。
當我把手裡小小的藥瓶遞到他面前的時候,莊裕渙散的眼神又重聚焦起來,仔細去讀了瓶身上面的小字,卻還是皺著眉頭看我,他開口問:「學習壓力這麼大?安眠藥吃了有副作用你知道嗎?」
我咬了咬唇:「只有實在睡不著的時候我才吃一粒。」
他接過藥瓶:「那你連瓶子都一塊兒給我了,以後要是再有睡不著的時候怎麼辦呢?」
「呃……」我確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呆看著他,說不出完整的回答。
卻見他把藥瓶拿在手裡晃了晃然後揣進口袋裡,說:「下次要是實在睡不著,你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管我人在哪兒出差,晚上總是不忙的,你給我打電話,我總能有辦法把你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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