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沒有人主動和我提及或者為莊裕辯解,只齊悅姐問過我兩次心裡的想法,我都沒有回她,並不是想要也和她劃清界限,只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所有人都猜到了,我從前喜歡過莊裕。
但是,我現在不知道還要不要喜歡了。
個把月之前齊悅姐和我聊天說她在武康路上開了家店,投資不小,是易林哥投的錢。那時候我已經沒有再冷著大家,當作無事發生,只獨獨把他一個人鎖在黑名單里,再也不想提及。
齊悅姐的那條朋友圈裡,其中兩張照片裡出現了莊裕,他不知是什麼時候留長了頭髮,穿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面上不復從前的肆意大笑,看上去沉穩不少。
他們都說莊裕這幾個月變化很大,原來我不相信,但看著照片裡他這副樣子,確實看不大出來從前的影子了。
可就算他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我難道就會忘了那日他的荒誕醜陋了嗎?
如此一想,頭就越發的疼,我放下手機閉眼休息,突然就聽到樓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的宿舍在二樓,床鋪靠近陽台,「蘇冉」這兩個字也很好識別,於是我撐著胳膊起床,走到陽台上去看這聲音的來源。
是我的同班同學周彥航。
隔著一層樓遙望,我有點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但他手裡拿著的999感冒靈卻很惹眼。
手機響起,我接起來,他說:「聽你室友說你感冒了,給你買了藥,你們宿舍有開水沒?」
我清了清嗓子,剛發出點聲音,就意識到嗓子啞了,幹得說不出話來。
但還是硬生生道了聲謝,看他從樓下把那盒藥拋上來,關切的眼神已經太過久違。
開學幾個月,我對周彥航這個人的印象並不算深,我沒有那麼外向擅長交集,平時交流多的也就是同宿舍的幾個人,尤其是我的下鋪朱晚瀟。
熟悉周彥航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朱晚瀟。
北大天文學專業的男女比例一向失調嚴重,我們這一屆是4:1的比例,優秀的男生四周環繞,朱晚瀟曾經在組織睡前座談會活動的時候讓我們大家投票選出班級里的「高分boy」,當時她提名的人就是周彥航。
我那時候對於男同學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保守的青春期被學業壓力覆蓋,從來沒有性的去對比過每一個男同學之間的差距,直到朱晚瀟給我好好上了這一課。
我當時驚訝極了,完全想不通她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些信息。
周彥航,北京朝陽區人,身高182cm,體重約7okg,射手座,感情狀態:單身。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朱晚瀟,問她:「他單不單身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宿舍臥談會的時候聊過,我有密探。」說著一本正經道:「周彥航這樣的在我心裡起碼能打9o分,姐妹們你們覺得呢?」
郝婷接話,問她:「那還有十分他是扣在哪裡了?」
「扣在……他說他有喜歡的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