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眸色锋锐,猛地揪住他的衣襟,声音凛冽刺骨,“你从哪听说事情进展顺利?是不是你让人替她易容混进相府的!”
在他连声质问下,叶轻整个人怔在原地。
他垂下眼睑,语气有些难得一见的无措,“她问我借一个懂易容的人,我没有追问她具体是作何用……”
原来,她是想瞒着祁烬混进相府……
叶轻猛地一拍脑门。
他怎么就这么蠢,顺口问一句,或许当时就能阻止她了!
见他一脸懊恼,祁烬闭了闭眼。
强行敛去眸底腊月飞雪的寒意。
不知者无罪,而且,左倾颜有意瞒着他,就算叶轻不应,她也总能想到其他办法。
忽然,祁烬似想起什么,睁眼看向叶轻时,眼底泛红,像一只怒极的豺狼,“上次你查殷氏过往的时候,可曾现殷氏与齐王府的人有联系?”
“齐王府?”
叶轻吃了一惊。
祁烬会这么问,肯定就是已经现蛛丝马迹了,可是,他查了殷氏的时候,只盯着皇宫里那位,完全没有朝齐王府的方向细想过。
“殷氏此人虽然八面玲珑,可她与齐王妃却很一般。”叶轻想了想,“齐王妃出生高门且多年来被齐王如珠如宝地捧着,性子倨傲,根本看不上殷氏这种自甘为妾的女子。”
“与齐王妃没有交集,那就是齐王?”祁烬眸色更沉。
忽然想起左倾颜曾说过,那日在京兆府,齐王的出现明面上冲着左倾颜而来,实则却是变相救了殷氏,让她免受牢狱之灾,也适时封住了殷沛的口。
虽然后来母妃使了手段,让殷沛至今还在京兆府里关着,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供出半句不利于殷氏的话。
叶轻仔细回忆着与齐王相关的东西,却没有察觉任何异常,“齐王向来看重齐王妃,天陵人人皆知他们鹣鲽情深,他与殷氏……”
祁烬打断他,冷然反问,“人人皆知叶世子文弱不堪,实际呢?”
叶轻闻言沉默。
半晌,他缓缓开口,“这事我会去弄清楚的。”
“不必了。”不料祁烬却一口拒绝。
他诧异抬眼,只见祁烬眉间淬满冷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定国侯府的事,就不劳叶世子费心了。”
又是这副死样子。
叶轻强抑着心里不悦,敛眉嗤道,“我查殷氏是为了左大夫,用的也是武义候府的人,不劳烬王殿下费心。”
开阳走到门前就听到这一句,“你这忘恩负义的狼崽子还要不要脸!”
唰的一声,他拔剑就朝叶轻劈了过去。
在火场没能将左倾颜救出,他心中已是内疚万分,见叶轻这般挑衅主子,胸腔中那把无名火就轰轰的烧起来。
叶轻侧身避开,见祁烬没有开口阻拦,更知开阳轻功卓绝,不敢怠慢。
多年相处,他知道开阳心口有闷,亟需宣泄,不再犹豫拔剑相迎。
月光清华如水,两人就着月色动起手来,刀光剑影,打得难解难分。
祁烬薄唇紧抿不置一词。
他的目光落在医馆紧闭的大门上,微红的眼尾隐有雾气,眼神冰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