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潋以为他想一个人静静,同样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壁,安卷趴到床上,半晌才将情绪平复下来,躺着躺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需要去刑部,安潋已经习惯自己起来的时候能见到早起前往刑部点卯的安卷,只是他今日起来在院子里绕了几圈兄长的房门都还未响起动静。
直到第四圈的时候,安潋拧眉走到安卷门前扣响了房门,“兄长?”
无人应答。
安潋接连又喊了几声,他眉头一拧,旋即推开了门往里走去。
另一边,6衍下朝后就准备前往刑部,他表情沉静,深邃的眼眸在暖暖的日光下映出几分湖绿色。几个同僚跟在他身后,无人敢于上前搭话。
6衍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卷卷在做什么。离开宫门后他上了马车,不多时马车就到了刑部,然而并未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一问才知安卷今天没来。
未等6衍出声询问,另有一人道:“安大人家的小厮来说安大人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6衍皱眉,紧接着不待那人反应他已径直离开。
6衍来了又走,这次的动作格外迅。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却身体不适。
6衍坐在马车里脸色不太好看,车夫用最快的度将人带到将军府,他进了府便熟门熟路往桃禾居走去。
今日桃禾居里格外热闹。
张嫣跟在大夫身后站在院门外,表情还有几分凝重,“大夫。”
“安公子只是受了点风寒,夫人请放心。”
约莫是安潋经常生病,且每次生病都特别严重,张嫣下意识想多了,闻言这才稍稍安心。也是,她的卷卷身体平日撞得跟头牛似的,一点风寒应该很快能好。
房间里,安潋拧了张湿帕子放到安卷额头,后者睫毛抖动了两下,“兄长你醒了!?”
安卷脑袋昏沉,“嗯……嘶头好疼。”
安潋一听立马紧张,“兄长……”
安卷紧紧拧着眉毛,牙齿跟着咬住嘴唇。
安潋:“兄长昨日睡觉没有盖被子,今早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在烧。”
安卷‘唔’了一声,他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炸掉了,整个人都像是被灌了铅,头重脚轻的感觉尤其难受。
“大夫来过了,等一下吃过药就好了。”安潋还在说,声音越来越低。
安卷紧闭着眼,想到什么,他缓慢睁眼,“阿潋。”
安潋眸光颤动,“兄长很难受吗?”
安卷摇了下头,看着他说:“你先、出去吧,等下我传染给你了。”他生病的话没几天便能好,烧而已,没准明日就可以又蹦又跳的了。但安潋不行,每次生病都得丢半条命。
安潋刚要说自己不怕传染。
这时门外响起声音。
“见过七皇子殿下。”刚端了水准备进门的安童对着来人躬身行礼。
6衍大步跨入房中,一眼就瞧见了床上只露出半张脸被巾帕覆盖却满是绯红的侧脸,走近细看,上面全是汗珠。
安卷也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不多时眼前覆下一片阴影,他看到了6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