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阮同甫都说得渴了,瞧见谢恒一直低着头,看似聆听教诲,却也不知道真将他的话都听进去多少。
“你莫要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到时候在昭武将军哪里吃了亏便该后悔了。你的性子这般倔强,昭武将军也不是好惹的,我还不是担心你惹怒了昭武将军被他找麻烦!”
谢恒故作不以为然地说:“就算我的性子不够温吞,但我也绝对会在朝廷规制内行事,不行差踏错,也不有意挑衅,做好我自己应尽的本分,昭武将军总不能因为我不够捧着他就对我难吧?”
阮同甫:“这应该也不至于,但你们既然要一起共事,讨论之中可能会有意见相左之处,到时候你只需摆事实讲道理,切莫跟他做意气之争。”
谢恒:“那是自然,我最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我也不怕昭武将军,他若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那我就给陛下上奏折参他!反正陛下说了,这次去晋州我有直接上奏的权利,就算昭武将军的官职比我高,我的奏折也不用经过他才能送上去!”
阮同甫:……
这就是他最担心的状况。
他是不介意谢恒直接上奏折参奏宣景,如果是阮时衡跟宣景一起,那怎么参奏都行,只要是有理有据那就是应当的,反正阮时衡的功夫不算差,真要是将宣景给惹恼了,自保应该还做得到。
可他的外孙不一样,谢恒身上半点功夫都没有,若是跟昭武将军争论起来,昭武将军一时没控制住脾气,怕是一拳就有可能将他的外孙给送走。
第一百八十五章最幸运之人
阮同甫:“你们毕竟远在晋州,就算你的奏折能直达天听,但陛下要看到你的奏折并进行处理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到时候若是昭武将军要对你不利,你又能如何?”
谢恒哼了一声:“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丢!要是昭武将军真意图对我不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向他屈服的!”
阮同甫可真要被谢恒这番话给急坏了!他的外孙是这么死心眼的人吗?之前觉得不像啊!
谢恒将见阮同甫是真着急得脸都红了,便也缓和了语气,安慰着说道:“外祖父放心,我知道分寸,真有事也不会跟昭武将军起冲突,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说昭武将军的剑从来就只指向敌人,我只要没有大的错处,不跟他硬刚,他不会对我如何。”
虽然谢恒是好言好语地说着了,但阮同甫却认定谢恒只是为了让他宽心才这么说,未必会真这么做,心下还是难免担忧,又嘱咐了好一会才让谢恒回去。
待谢恒走后,阮同甫又叫来儿子孙子,说了刚刚跟谢恒的谈话,言语间都是担忧:“那孩子年轻气盛,我就是担心他会跟昭武将军起冲突!”
阮展鸿:“父亲莫要过于担心,我看昭武将军不是那种会轻易与人计较的人,他虽不好相处,但瞧着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应当没事。”
阮同甫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阮展鸿,“你说没事就没事?你这么了解昭武将军?”
阮展鸿无奈,父亲还说谢恒性子倔强,就算是真倔那也是遗传的父亲。
阮时衡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为何祖父就一定认定表弟会跟昭武将军相处不好呢?至少当初在琼林宴上昭武将军还曾经救过表弟,两人当时相处看起来还算平和啊!
阮同甫还是不放心,最后又叮嘱阮时衡明日出时看见谢恒就多嘱咐两句。
阮时衡答应下来,但转头就又开始琢么谢恒和昭武将军的关系,越想越觉得两人不至于生什么冲突,应该还能挺和平的相处。
次日,几人一大清早就动身离开京城,因为有很长一段路顺路,四人当然没有必要分开走,不然也显得他们太“不合”了。
宣景骑马,其他三人都坐在马车里。
谢恒很是不解地看着硬要挤进他马车里的阮时衡和荣启,“你们没有自己的马车吗?”
荣启摇着折扇,“有啊,这不是在后面跟着么?”
谢恒:???
阮时衡果断甩锅:“是师兄说两个人不如三个人热闹,我想你自己在这边应该也挺无聊的,就答应跟师兄一块过来。”
谢恒:……谢谢,我并不无聊。
他真心觉得一个人挺好,还能透过帘子看外头将军骑马的英姿,怎么看都看不腻,现在有这两个人他都不好总盯着将军看了。
荣启:“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儿,我很会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