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送谢恒到谢家门前一条街,“回去后早点休息。”
谢恒点头,却没有立刻走。
宣景:“还有事?”
谢恒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将军,我可有做何令你不高兴或者失望之事?”
“当然没有,怎么这样问?”
“哦,没有就好,”谢恒刚松口气,一抬头对上宣景的双眸,也不知道是夜晚光线影响的缘故还是自己喝的那点酒终究有所影响,他竟然觉得将军的眼眸中有些让他心跳加的东西。谢恒的心漏跳一拍,慌忙移开眼,“我、我先回去了。”
宣景没说话,就看着谢恒转身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中,谢恒砰地一声关上院子大门,背靠着大门好一会没动。
宁六已经提前回来,这会正在院子里跟石竹下棋。
两人听到动静一块转头,瞧见公子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刚要起身过去,谢恒突然抬手,“你们玩儿你们的,不用管我。”
屁股都还没完全抬起来的两人重新坐下。
轮到宁六走。宁六刚要落下手中黑子,就现棋盘上有些不对,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石竹。
石竹立即转头避开宁六的目光,口中吹起口哨。
宁六:……
谢恒一个人默默回到书房中,灯也没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他现在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刚刚为何会好像落荒而逃一样地回来。哦对,他是跟将军的眼神对上了。可对上就对上,将军的眼神又不会吃人,他也不是那些肤浅的惧怕将军的人,怎么就逃似的回来?
现在让谢恒回忆他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将军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那一瞬间的感觉深刻又模糊,心中仿佛被什么强烈触动,是什么?将军的眼中到底有什么?俊朗帅气的自己吗?他总不会是被将军眼中的自己给帅到了吧?
谢恒闭着眼睛摇摇头,看来自己今晚还是多喝了几杯,有点醉了,以后还是得少喝点,这幸亏是没在将军面前太失态,不然他得悔死。
沐休之日天朗气清。
谢恒出门时还想着可惜了这么好的日子,他得一大清早就去阮府挨训。
到了阮府,谢恒悄摸摸从后门进去,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进贼了。
阮时衡在后门等着谢恒,瞧见谢恒进来后无奈说道:“你回个自己家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我看还是早些公布你就是我表弟为好,省得每次回来都像做贼。你现在已是朝廷三品大员,也不会有人再说你是想借相府的势。”
谢恒不以为然道:“怎么不会有人说?三品官职是不算多低,但在一朝丞相面前算什么?能被丞相提拔的空间还很大。”
阮时衡:“祖父又不会介意提拔你。”
谢恒:“我介意,赶紧走吧,别让外祖父久等。”
两人一起来到阮同甫房间,阮展鸿也在。
谢恒向两人见礼:“外祖父安好,舅舅安好。”
阮展鸿笑着点头:“早上可用膳了?”
“用了,多谢舅舅关怀。”
阮同甫哼了一声:“跟自家人还写谢来谢去这般生疏?”
谢恒微笑:“那我不是想着这回惹了外祖父生气,自然要表现得乖巧一些,让外祖父见了也能消消火气。”
阮同甫懒懒掀着眼皮看了一眼谢恒:“你还知道惹我生气了?”
“以我在朝堂上的表现,祖父若是不生气便不是祖父了。”
阮同甫的脸色好看了那么一点点,“知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