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伪君子的那个人打脸了吧,秦五郎明明很正直,而且有担当,人生之中唯一一个污点就是撒的那个谎。”
“打什么脸,他撒的唯一一个谎就酿成了大错,要不是他,姜郎君也不会被当做替身。”
“你不要将错误转移,那分明是苏将军自己犯下的错,与秦五郎有什么关系,只能说事情的起因在这里。”
“话说秦五郎和姜郎君出身相似,命运却截然相反。他在簪缨世家受尽宠爱,他在边关的风沙中野蛮长大,土里刨食;他被苏将军倾心以待,视为白月光,他却被她当做替身,受尽欺辱。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呀!”
“白月光这形容用的真好,高高在上,触摸不到。”
——秦五郎在边关没找到人,却遭到了匪徒抢劫。
回来之后已经打算放弃,与她相守过完这一生。
不想她对他的态度不同以往,变化了许多,他才知道,原来她在边关已经遇到了那个人,并与他产生了感情。
秦五郎语气落寞地讲述完事情的历程,他痛恨当年救她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苏绮山的表情连番变化,从痛苦地悔悟到眼神躲闪。
秦五郎欺骗他,她很生气,但一想,他当年确实没有正面承认过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误会在先。
甚至她一手酿成所有的阴差阳错,伤害的还是他的表弟。
她气他,但更恨自己。
“哎呦喂,看得我急死了,她终于意识自己的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造成的伤害又不能挽回,姜郎君已经心死了,不知得用多长时间来修复自己破碎的心。”
“她还不赶紧去边关,弥补自己的错误。我觉得要是晚了,江郎君恐怕人都跑了。”
“你怎么知道他跑了?苏将军不是让守卫看着吗?”
“姜郎君想要离开的意思已经表现地很明显了吧,就像前面说的,他心如死灰,不对苏将军抱着什么希望了。在苏将军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就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有人理智地分析道。
——苏绮山立刻吩咐府里的下人备马,就像她当初毫不犹豫地回来长安一样,她要奔赴边关。
秦五郎一路默不作声,送她出了城门。
只在临走前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好。”她简短地回答,快马加鞭走了。
秦五郎感觉痛意在肺腑间肆虐,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忍着疼痛,目送她离开。
他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看到这里时有许多人哭了。茶肆里响起许多抽泣声,有些人不欲被别人看到自己泪目失态的样子,偷偷跑到茶肆外边准备吹吹风冷静一下。
却没想到外边的人更多,于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长安距离边关遥远,即使快马加鞭也用了十天半个月,她连夜奔波,跑死了好几匹马。
回到边关这座熟悉的城池之后,苏绮山径直奔向了府邸。
怀着喜悦与期待,还有一丝近乡情切推开院门,她想她一定会改正自己的错误,一定会好好对他。
然而空空如也,草木凋零的院子让她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人去楼空,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
“哈哈哈痛快!我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要珍惜眼前人啊,没有人一直会在原地等待。”
大家纷纷出声感慨。先前有过的愤懑怒气在这一刻得到了抚平,前面有多愤怒,现在就有多爽快。
——苏绮山心中难受,但没关系,边关是她的地方,总能找到人的。到时候她不会再别扭,将自己的心意全部说给他听,不会因为所谓的骄傲不肯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