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宴迟迟没有落笔。
不是因为他不想,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画。
所以他就画了一栋房子。在前面画了一个他自己。再要动笔时却觉得累了,于是停了下来。
李茹瑟看这幅画看了很久。
房子没有窗户。天是灰蒙蒙的,既无太阳,也无云朵。
只有一座房子,一个人。
李茹瑟面庞凝重了起来。
“你认为家只有你一个人吗?”
闻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也无力解释。
他知道家里应该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也许还要有爱人,也许还有一只狗或一只猫。可是这么多人,他没有力气画。
李茹瑟看向闻宴的眼神很凝重。
他吃的药也多了。唐一白总会看着他吃下。
后来,他现他想睡觉的时候睡不着了。该睡觉的时候总是犯胃疼。所以他只好每天记得吃止疼药。吃的多了,有时候咽不下去,药丸刚放到唇边就觉得反胃。
所以只能就着蛋糕吃,把药丸一颗颗压进去,藏起来,就好像自己吃的只是蛋糕了。
也不是没想过忍过去,只是唐一白总是抱着他,他一有什么响动,唐一白就知道,他会说止疼药吃多了不好,然后就会把手探进他的衣摆,暧昧而情se地按揉捏掐着他的肚子。
唐一白和宁煜珩有些小动作和习惯都很像。可是闻宴从来没有混淆过。
宁煜珩给自己按揉肚子的时候,晚上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欲念,只有依赖和担忧,甚至能看见其中的一丝害怕失去的恐惧。
宁煜珩喜欢亲吻他,动情的时候喜欢,安抚闻宴的时候也喜欢。因为闻宴和他说,亲亲就不疼了。那时候他的亲吻是不带欲念的,只是表达自己的喜欢与亲昵。
唐一白和宁煜珩不一样,闻宴却经常因为他想起宁煜珩。
兴许在梦里,闻宴见过宁宁很多次了,不然也不至于次次泪湿凉枕。
这点在唐一白有次火的时候就被证实了。
他质问闻宴为什么就忘不了宁煜珩,梦里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哭。
闻宴那时才知道,原来,他只睡了那么一点时间都能梦见宁煜珩。
他嗜睡。
也许是因为梦里才有他,才有他们。
现实的他,太孤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