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大伯母正在往周之耘腕上套一支玉镯。
周之耘推辞。
“大伯母,”常时出声,“镯子是奶奶给您的,您留给常昊吧。”
大伯母不赞成地觑了常时一眼,“之耘也算是我的儿媳妇!”
常昊在后面撇了下嘴。
“开饭了。”兆叔躬了躬腰,请大家入座。
周之耘趁机把镯子塞回大伯母手里,起身站到了常时身边。
常时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餐桌上,所有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安静地用餐,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极少出现。
只有常鸣江不时问常时一两句生意上的事情。
周之耘小心翼翼地只夹面前的菜,倒是常时一直往她碗里添菜。见她放在一边一直没动的,就夹到自己碗里。
周之耘即使一直垂着头,也能感受到常年年不善的目光。
饭后,一家人都会在老宅住一晚。
也是常老爷子定的规矩,怕常老夫人看着孩子们一下子散去觉得伤感。
老两口走后,没人敢开这个口,说不住了。
常时直接带着周之耘上了楼,周之耘觉得不太好,“长辈们都在,我是不是应该陪她们待一会儿?”
常时失笑,没忍住敲了她一下,“不用这么善解人意,他们不值得。”
“累不累……”
进了房间,常时看见大红色的床品,不禁笑出声。
“是兆叔弄的。”
周之耘也乐了,“挺好看的。”
“嗯。”常时继续说完他刚刚的话,“浴室在里面,先去泡个澡?”
周之耘下意识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真的不用出去了吗?”
常时颔首,“你休息吧,没事。”
“我就在隔壁。”
隔壁是常旬的房间。
常旬身上虽然没流着常家的血,却比其他几个更像常老爷子的孙子。
常老爷子弥留之际,一只手拉着常时,一只手攥着常旬。
让楼下的常家人很不痛快,常时是应该的,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凭什么越过他们常家的亲孙儿?
也是巧,常时刚一推开常旬房间的门,他就打电话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