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比许星洲成熟得多、经事多得多、犹如上天眷顾般的青年人而言,他的舒适区太广了,他的人生里简直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他人生一路顺风顺水。世界就是他的安全区。
对他而言自己也许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许星洲想,否则也不会这么这么坏。
许星洲拼命地仰起头,与程雁躺在一处,关了机的手机放在一旁。
“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经常想,如果有人爱我就好了。我总觉得不被爱的生活好累,总是好想死掉。”许星洲小声说“不过病好了之后,我就现不被爱的人生也不算糟糕,至少我有着你们难以想象的自由。”
程雁笑了笑,道“你很久以前就和我说过。”
“睡吧,”程雁喃喃道“星洲,过几天我五一要回一趟家,要我帮你看看你奶奶吗”
许星洲认真地点了点头,说
“当然了我买点东西。你帮我顺便捎回去吧。”
许星洲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在梦里她和一条孤山出来的恶龙缠斗了三天三夜,那个恶龙贪恋财宝,不自量力地想要夺走许星洲所保护的那朵七色花。在梦里许星洲全身装备精炼强化满,右手多丘米诺斯之剑,左手桑海尔之盾,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轻易就把那条恶龙剥皮拆骨了。
连我的宝贝都敢觊觎,谁给你的狗胆许星洲在梦里中二病作,踩在巨龙的身体上叉腰大笑三声
而正在许星洲在梦里把龙筋扎成鞋带的时候,她醒了。
外头天还没亮,许星洲终究是带着心事睡的,一整晚都浑浑噩噩,睡眠质量很不好,睁眼时,天光只露出一线鱼肚白。
程雁昨晚就睡在她的床上了,两个人头对头地挤着,中间夹着一只布娃娃。
晚上时人总是格外脆弱,想得也多,许星洲一觉醒来就觉得情绪好了不少,昨天晚上几乎令她喘不过气的酸楚感已经所剩无几,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不就是有好感的学长喜欢别人,把自己当哥们看吗人生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许星洲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她一生出这个念头,又觉得好想勒着程雁大哭一场
人生第一次恋爱,这样也太惨了吧
许星洲只觉得自己人生充满了惨剧,平时喜欢撩妹的报应此时全涌了上来,简直想咬着被角哭
然后,许星洲在熹微的晨光中,听见了微微的手机震动声。
那个手机震动肯定不是她的,许星洲从转完账之后手机就关机了一整夜,绝不可能现在有来电。许星洲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在枕头下摸到了程雁的手机。
程雁的手机正不住地震动,许星洲迷迷糊糊地将手机拿了起来,现刚刚四点二十,有一个陌生号码在打电话。
许星洲“”
许星洲戳了戳程雁“你来电话了,雁宝,尾号零六”
程雁说“你接,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许星洲“可是真的是你的电”
程雁起床气一上来,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作势就要把自己手机砸得稀巴烂
这程雁也太疯了,许星洲简直不敢正面刚还没睡醒的程雁,无奈道“好、好我去接,我去接好吧,你继续睡。”
许星洲正要接,那个电话就过了一分钟,变成了未接来电。
她长吁了一口气,正要躺回去呢,那个电话又打来了
这他妈哪里来的神经病啊许星洲看了一眼熟睡的程雁和熟睡的全寝室,简直要骂人了,哪个智商正常的人会在凌晨四点二十打连环ca怕是想被起床气炸死。
那个号码是上海本地的,许星洲担心吵醒寝室的人,轻手轻脚地下床,拧开了阳台的门。
那个电话仍在孜孜不倦地振动,像是快疯了似的。许星洲平时连程爸爸程妈妈的电话都能接,接个她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倒不必避讳许星洲把门关了,以防把可怜的一群室友吵醒,她打了个哈欠,又看了一眼那串号码。
远方东天露出鱼肚白,破开天际的黑暗,树叶在初升朝阳中染得金黄。
许星洲困得眼泪直流,简直想把对面大卸八块,然后她在晨光熹微之中,怀着满怀恶意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许星洲带着满腔怒火,咄咄逼人地问“喂喂喂谁啊”
许星洲一接这个电话,简直忍不住想骂人,还不等那头回答就找茬道“喂早上四点打电话还不说话神经病吧。”
听筒里终于,传来了那个神经病的声音。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