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別這麼叫我。」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愣住了。
她不敢看泊風的眼睛,只能?看向遠方人造雪裡?的風景。
「泊風,我把那幅畫,帶來了。」
「你想看看嗎?」
「本沒想到?一定有必要要用到?這幅畫的。」
「但倒是湊巧了。」
泊風的嘴唇微動。
竟不知道該說怎樣的話才好。
桐落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只是去車裡?取出了那幅畫。
本跟在後面的泊風怔愣住了。
就是那副,他17歲時候看到?的玫瑰圖。
那天?的桐落光著?腳,散落著?繾綣的長?發。
在雪中如同起?舞般作畫。
仿佛天?使,也?仿若神祇。
桐落取好了畫,默默越過?泊風自顧走到?布景中去。
她脫掉了鞋子,也?脫掉了襪子。
一步步走在雪中。
和當年的感覺不一樣。
當年的雪徹骨寒。
而如今,腳下?鬆軟。
但她卻感覺自己踩在刀尖上一般。
每一步都和著?帶著?血的心痛。
她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蒙上了什麼東西一般。
她只能?感受到?渾身?麻木。
心尖冰冷。
她有一萬句話,只能?哽在喉嚨中。
她明白。
這是她的應激反應。
這個應激反應在短暫地保護著?她。
而當這層保護罩被揭開以後,她的崩潰便?會決堤。
但如今,她的心頭只有如同死水一般的孤寂。
將畫擺上畫框。
她拿起?手邊的油彩,隨意調著?色,竟仿若像平常作畫一般。
而後她將白色紗布綁在眼前,望向溫知潤的方向。
「知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