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到的那一天,一辆大货车停在家门口,整辆货车,全是成轶买的货。
送货的师傅一件一件的往下搬,成父也闲不住,帮着送货师傅一起往下搬,送货师傅一开始还苦劝,可根本劝不住,只能由着他了,成轶也上手帮忙。
这幅热火朝天的场面也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力,再加上成轶家就住在公路边,不时有骑着电动车,骑着自行车的熟人停下来,惊奇地问一下情况。
每当这时,成母都会满脸堆笑地说道:“是俺小儿自己挣钱买的。”,脸上带着自豪和与有荣焉的表情,不过旁人问起成轶是做什么的时候,她又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只是不确定地说“是在开公司吧”。
最后还是成轶出来解答,该叫大娘的叫大娘,该叫大爷的叫大爷:“就是玩玩互联网,写写歌这样子。”
“出息了!”“不愧是大学生啊,懂得就是多”“好好干,不像你爹一样下大力”
听着他们的称赞,成轶其实没有多少感觉,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过客,路人。
但是成父成母听了高兴,成家穷了一辈子了,论穷,成家在村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虽说村里关系还算和谐,没什么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戏码,但是在村里说不上话是真的。
像是成父,村里辈分也算大的了,但是酒桌上,只有他敬别人,被别人灌酒的份。
像是成母,但凡哪家办酒,都会找她来打下手,成母也从不拒绝,有的时候,还会去帮别人干农活。
好在,成轶打小就有出息,从小学到高中,从来没让成父成母操过心,也没让他们失望过,给他们在村里挣了一点面子,最后更是考上了大学,是村里同一年龄中唯一一个大学生。
晚上,成父高兴,喝了很多酒,成轶作陪,成父说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供成轶考上了大学。
成轶默然,成父显然把他的成功归功到了大学生身份上,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在这个时代,大学生一点牌面没有,毕了业,郭嘉还嫌弃你不肯进厂,不肯送外卖。
就拿成轶前世来说,毕业工作了四五年,也就存下三十多万,对比其他八个牛马,他算展的比较好的了。
周恒峰玩了两三年,考公又没考上,最后找关系去当了辅警,一个月三千多,只包吃不包住;
胡天没拿到毕业证,直接延毕,校招的工作丢了,后面也开始考公,班都报了两个,来来回回花了好几万,也没考上,因为整天烟酒槟榔不离身,再加上通宵上网,年纪轻轻比五六十岁的大爷身上的毛病都多;
周科是个gay,毕业之后进了教培行业,结果行业没了,前世,他借了成轶一千块钱,借了两年,直到成轶重开都没还上。
蒲南也是一毕业就开始考公,靠了三年没考上,最后一年考了他们县上的某个乡镇,终于考上了,考上之后就彻底摆烂,过上了躺平且安稳的人生。
黄舒选择了考研,一战二战都没上岸,三战放低了目标,考了湘南科技大学本学校的研究生,直接就在科大待了接近十年。
曹格算是不错的,起码有资格背上了房贷。
曾瀚宇和尹不同,人家里有关系。
曾瀚宇别看他天天上网,一副死肥宅的样子,但人爷爷那一辈可是陪伟人打过江山的,叔叔伯伯都在之云滇重要岗位任职,父亲博士,母亲硕士,那不是闹着玩的,名副其实云滇曾氏家族。所以,纵然曾瀚宇大学上了四年网,大三留级成学弟,大四也没顺利毕业,但人家是有家庭兜底的,大不了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嘛,一辈子不用上班。
尹毕业后进了部队,他本身挺努力的,也会来事,加上家庭背景,在部队里展的很好,前世他曾说过,打算一辈子在部队展了,他的前景是不可限量的,少说是个团。
这就是当代大学生现状,考编成了最终目标,摆烂躺平成了主流。
接下来几天,成轶又联系了装修公司,来了个大改造,老化和乱接的电路要全部推到,重新设计。地板,墙面,天花板倒是不用推翻,因为本来就啥也没有,跟毛坯房没啥区别,自然放手交给装修公司重新去做。围墙要糊上水泥,大门也要换新的。
装修的事情,成父看着,而成轶则带着成母去市里旅游,打算拍一期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