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站定脚步,温和道:“哀家就是为了陛下的以后,才要让你去军中历练。朝廷各方势力混成一盘散沙,兵部的水更深,将来陛下还要指望着你呢。”
秦牧明白其中厉害,当即点头:“卑职愿听娘娘的吩咐。”
“事情还需慢慢安排。不过,陛下一定会很舍不得你的。”
许知淮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多亏有你。”
朗朗少年,未来可期。
傍晚时分,宫婢们才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登时吓得不敢进去了。
许知淮蹙眉,命侍卫将门窗打开,透着日光,她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卫漓,他低垂着头,满口鲜血,像死了似的。
“啊!王爷死了!”
宫婢们轻呼一声。
许知淮却不信,径直朝他走过去,伸手摸向他的脖颈,现还有脉搏跳动,随即冷冷吩咐:“慌什么,召文太医过来。”
文子轩匆匆赶来,见卫漓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便知是中毒的反应。
许知淮站在床边,看着卫漓苍白凹陷的脸,幽幽问:“他还能熬多久?”
文子轩犹豫一下,才道:“回娘娘,王爷恐怕……熬不过来年开春了。”
“三个月?”
“三个月也是勉强。”
许知淮面无表情,幽幽道:“无妨,三个月也够了。哀家日日对着这张脸,早已疲倦厌烦……”
一碗参汤吊气,再针灸通脉。
卫漓又醒过来了。
他一开口就唤许知淮的名字,呓语恍惚。
许知淮默默站在床边,看着他无力挣扎又虚弱勉强的模样,久久才应了一声:“王爷。”
卫漓听到她的声音,胸口剧烈地起伏,一双手想抬也抬不起来,只攥了攥掌心:“原来你还在。”
“我会一直在王爷的身边,看着王爷咽气的。”
卫漓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沾血的牙齿:“好啊。”
许知淮见他还笑得出来,眸光微沉:“王爷昏睡这么久,耽误了用药的时辰,现在该补上了。”
说完,她一手拿过药碗,一手掰开他的嘴,劈头盖脸地往下灌。
浓苦的药汁堵不上他的嘴,他咳嗽不止,满身狼狈,还在低低笑:“本王不会死的……咳咳咳……”
许知淮见他还嘴硬,又道:“这药凉了,端一碗热的来。”
卫漓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想到她此刻是何种表情。
因为她的脸,她的五官,她的每一个神情都牢牢刻在他的心里。
卫漓气喘吁吁的狂笑,睁着一双灰白的眼,继续道:“不管你是许知淮还是冉宁珂,你和本王都是一样的人。别忘了,你是本王一手调教出来的,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哈哈哈,所以你赢了就是我赢了!你永远摆脱不了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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