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往胸口伸,裴霄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一把把我的手握住,"你……想干嘛?"
我目光迷离,好像神智都随着泪水溜走了。"我想给你看这个。"我挣脱他的手,他突然把头转了过去。
我从胸口拿出来那张纸。
"你看。"
"我不看。"
"为什么?你快看啊?"
"你生什么神志不清的病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我怎么……"
我把纸伸到了他的面前。
"看……这个?"
他拿起纸转头看着我。我忽略他脸上可疑的红色,嗯了一声,心又一阵一阵的痛起来。
"你怎么拿到的?"裴霄的声音严厉而又冰冷,"你去定北了?"
我没说话,他突然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指着我,"就那么想见是吗?定北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知道姓楚的……你,你…"他连说了几个你字,最后还是沉默了。
"我现在知道了。"我坐在地上,低着头。
裴霄蹲下来,又把我捞到怀里。"别怕啊,别怕,我一直在,还有我。"
八
我在米袋上留下一锭金子,向老板道了谢,从三里洞一个憨厚马夫手中牵回了小红。换了男装随裴霄回临京。
"到了家,就说我来找你了。这件事,你和我爹偷偷商量,别告诉我娘。"我骑在马上,有气无力地说。
"可你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会担心。你这么难过,她会心疼,再说王妃身体又不好。"裴霄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我挤出个微笑:"哎,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要我。如果嫁不出去,娘亲又该愁了。"
裴霄盯着我看了会,说:"只要你不拒绝,我跟你爹提亲。"
我没有拒绝。为了我爹,我娘,为了所有我爱的人,也为了整个庆国。我不能再与楚子臣有任何瓜葛。想要以前的婚约作废,我只能嫁给别人。不知道,楚子臣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不可以,不能再想他。
"对不起。"我心里愧疚不已。为我的遇人不淑,给金国可乘之机。为我漠不关心裴霄对我的感情,不拒绝也不回应。
裴霄却急急的打断我:"你知道我在等,盈儿,我求之不得。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问他,"你觉得我对你是什么感情?"
他紧抿着嘴,一言不。
我又哭了,无声无息。我也爱你,可我太肮脏,我对你的爱不是一心一意的,我还爱上了别人,我是个坏人……怎么配得上你。
回到临京当夜,裴霄和我爹裕亲王商议政事,书房连夜烛火通明。第二天,裴霄以请求赐婚的由头,进宫面圣。
过了半月,宫中传出皇帝病危的消息。就在这时滕京出现一股神秘人,连续刺杀了多名朝中政要,满朝文武束手无策,人心惶惶。楚子臣返京平乱,担起保护皇宫的重担。
我被爹娘派人限制在府内,已十多日没见过裴霄。娘亲每天教我做女工,说嫁了人,不能再像在家般任性。我听了她的话,要绣个芙蓉并蒂的香囊,绣一个扔一个,扔了十多个,终于有了点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