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晴终于没忍住嘟哝了一句“怎么就偏她运气好”
沈云殊笑了一下“你们少奶奶运气也不错。”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借着许美人的光,你们少奶奶的诰命文书下来了。”
一时间两个丫头全都张大了嘴,直到沈云殊把手中的匣子放到桌上,两人才一脸敬畏地挨上去,双眼圆睁地看着沈云殊打开匣子,拿出了里头的东西。
诰命文书是丝织出来的,五品封宜人。因沈云殊是武官,这文书用葵花引,抹金轴,里头柳叶篆织着“奉天诰命”的字样,有升降龙盘绕,看起来好生贵重端严。
知晴下意识地将两手在衣摆上抹了又抹,还是没敢伸手去碰“少奶奶如今,是诰命夫人了”
许碧倒是伸手就拿出来了,闻言一笑“还不能叫夫人呢。”一品到三品才能称夫人,她就是个宜人。若人家奉承也就罢了,自己却是要明白点。
“早晚一定会的。”沈云殊也伸手摸了摸那诰命文书,手指顺便划过许碧的手背,就往人家袖口里伸了伸。
许碧心里一暖,冲着他一扬眉毛“借了大姐姐的光”虽说这只是个借口,但许瑶要知道得气死了吧。她怀孕,却叫她得了好处。
沈云殊的手指在别人袖口里摸来摸去,心不在焉“这事儿也拖得够久了。”
许碧借着文书的遮挡在他手腕上掐了一下“也够快了。”才几个月呢,听说有些申请诰封的被礼部拖上一年两年都是有的。
沈云殊还不肯收手,随手把诰命文书扔给知雨“好生收起来。”五品宜人当然不够,他还有得努力呢,至少不能叫她比自己的姐妹差。许瑶现是正四品,若是生下儿子,品级自然还会往上提,那他真要赶紧努力了。
他这一扔,险没把两个丫头的心都吓得从喉咙里跳出来,像捧什么似的小心翼翼把文书卷好放回匣中,自去找妥当地方保管了。
屋里没人,沈云殊顺手就把许碧拉过来抱在腿上,还摸摸人家的脸。别说,运动之后又用温水洗过,许碧的脸红润光洁如同六月里的鲜桃,着实让人想多摸两下。
许碧有点哭笑不得“封了诰命,不该摆上香案跪接什么的吗”结果沈云殊就那么拎进来,然后再那么扔给两个丫鬟
“出了京城,并没那么多讲究。”按说这都应该有官员前来传旨的,但事实上本朝请封的人有多少,礼部哪儿忙得过来尤其是京城之外的,难道叫礼部官员千里迢迢就去送这么份诰命文书不过都是着人送达即可,自然也就不强求什么跪接了。
“再说,只是五品宜人,又是这种时候”钦差死了不说,对外的说法还是因为许瑶有孕,因不知是男是女,这一胎又不知能不能保住,所以皇帝不好现在提她的品级,就给她娘家人一些封赏。恰好她娘家妹妹这里在求诰封呢,皇帝就随手批复了。
这方法当然是很好地遮掩了皇帝与沈家的关系,但这会儿沈云殊又觉得不大痛快了。他凭实力给妻子求回来的诰命,却要挂别人的头衔,真要是闹腾得满城皆知,恐怕许碧日后出门都要有人指指点点了。
“怎么不高兴”许碧也摸了摸沈云殊的脸。封诰下来了不是挺好的事吗难道是因为她表现得不是太高兴
“有了诰命,以后我去哪儿底气都足了。”这也算是一份重礼,多少女人想要都没有呢。沈云殊费了力气弄来,她的确应该表现得再高兴一点儿,“多谢大少爷了。”
沈云殊笑了一笑“你喜欢就好。司家长子来了,说是水土不服,一到就病了,袁家正说要把人接到自己府里去。”
“袁家倒是会讨好,我还以为司御史一死,袁家就跟司家”
沈云殊轻轻摇了摇头“司敬文之前往福建去寻父,据说是中途落水,尸都不曾找到。”
许碧猛地一抬头,险些撞上沈云殊的下巴“司敬文死了”
“落水。”沈云殊重复了一遍,“听说他当时得了秋痢却仍要坚持往福建去,结果失足落水。那一带水流颇急,袁家雇人打捞了数日都未见尸。”
“难道是袁家”许碧皱起眉头,“可这是为什么呢”而且,司家长子也水土不服司俨水土不服据说是拉肚子,司敬文秋痢还是拉肚子,现在司献文又拉,倘若不是杭州跟他们司家人犯冲,那就是有人想把司家一窝端
沈云殊却又摇了摇头“司献文若是有什么对袁家不利之处,他断不会来杭州。”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袁家这是要做什么呢”
“我在想”沈云殊低声道,“司献文一到杭州就病,实在是太明显了。如此明显,袁家不像是要害他性命,倒像是有意让人知道似的。”
许碧灵光一闪“他们要钓鱼”可是钓谁
沈云殊满意地摸摸妻子的脸“我疑心,司敬文未死。”
许碧顿时脑补起来“难道是司敬文得到了袁家什么把柄是司俨给他留下的袁家也知道他没死,所以用司献文来诱他”
“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沈云殊点点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只有找到司敬文才能知道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