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仔細一看,那個堵住溫郁的人,還是晏珩山的養子晏桉,陳修明暗自捏了一把汗,他一個局外人心都提起來了,剛要說句話,晏珩山陰森著臉下車了。
「晏桉。」沉啞的聲音。
晏桉看溫郁的眼睛在聚集到他身後時,瞳孔猛地擴大,恐懼變得更直白。
晏桉還沒有來得及回頭,肩膀便被人按住,一瞬間像是千斤重的東西壓在他身上,讓他半個身子都動不了。
晏珩山強迫他轉過身來,低頭,看著他的臉,他並不經常管教晏桉,也很少因為晏桉情緒波動,此刻卻真的動怒了。
晏桉從心血沸騰的幻想里清醒過來,喉結滾動著抬起眼睛,晏珩山像座小山矗立在他面前,陰影籠罩著他,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顫聲叫道:「爸。」
「在外面,你就是這麼和別人相處。」晏珩山沉聲:「鬆開他。」
明顯得不悅,陰森的神情都讓晏桉臉熱,他一直以晏珩山為目標,將來也想成為他這樣厲害的人,因此對於他的誇獎和贊同會非常渴望,最怕的則是令他失望。
他慢慢鬆開溫郁。
溫郁有了自由,立即退後了幾步,遠離他們。
「讓司機送你回家。」晏珩山道。
晏桉低頭站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晏珩山沉著臉看他。
晏桉走到溫郁面前,溫郁顫抖著,卻忍著沒有躲,晏桉看他這樣害怕,卻並沒有怪罪他的樣子,忽然後悔起來,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混蛋。
他低著頭道歉,「對不起,小郁,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昏頭,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以前也會和溫郁道歉,道歉的時候會拉著溫郁的胳膊,晃來晃去,因為晏珩山在,他沒有那麼外放,只是輕輕拉住溫郁的手腕,去看剛才溫郁被他攥住的地方。
都紅了,還隱隱的發紫,晏桉更難過了,對著那裡吹了吹,溫郁對上晏珩山陰沉的臉,才反應過來把自己的胳膊抽出。
「沒有,怪你。」溫郁小聲地說,「你,別生氣了。」
明明自己傷害了他,他不怪他,還懇求他不要生氣,晏桉想和溫郁待在一起,不想回家,但這個時候他又不敢違抗晏珩山的命令,只好依依不捨道:「小郁,我們學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