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寒如同傀儡一般,给他叩了个头,李太尉看了一下跪在一排的几个年轻人,重点看了看容境安。
眼神里的轻蔑马上就要掩饰不住。
容境安没有理会他的眼神,跟着江胜寒给他叩了个头。
他现在是江王府的人,一切不能失了礼数。
老王爷拉着钟宴站在一旁,对李太尉的假情假意视如不见。李太尉拜过逝者,出门前还回头看了钟宴一眼,
眼神里都是警告。
钟宴冷冷地哼了一声:“脏了我妹妹的棺椁。”
说着他重新跪下,用自己的袖子擦过刚才李太尉扶过的位置,
“妹妹,哥哥知道你能听见,你放心去吧,下辈子别投胎到王侯将相之家。父亲年纪大了,不能来看你,他念了你二十多年,没有一刻忘记你,别有遗憾,大胆往前走。”
老王爷跟他并排跪下,拿起纸钱往盆里烧,
“是江王府对不起你们钟府,所以才让绣娴这么委屈,你也一辈子未曾娶妻……哥哥,妹婿心里惭愧。”
“何必说这些,我从来就不怪江王府,要怪只怪朝堂上居心叵测之人。”
不多时,太子和六皇子也到了,两人吊唁过后,又安慰了几句,在下人的安排下进了灵棚休息。
跟着太子来的夜白带着白璟给老王妃磕了三个头。
虽是奶娘捡到的夜白,但也是钟王妃心善,允许奶娘把他带进府中养着,夜白才能健健康康长大。
钟王妃于他有恩。
梁媛今日没有跟着来,太子和江棋阔说话就方便了许多。两人坐在灵棚里,江棋阔向他示意了一下刚才灵堂的方向,
“你看见了吗?御史大夫怎么会来吊唁?”
太子自然看见了,他们年轻一辈也不知道钟府是王妃的娘家,偶然看见钟宴出现在江王府,当然会感到十分疑惑。
太子:“钟大人不是不跟任何官员有私交的吗?不交友,不见客,不参加宴会,不接受送礼,这是朝中都知道的。”
江棋阔:“刚才我看了一眼,面生的也就钟大人一个,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太子马上意会:“钟大人是娘家代表?”
江棋阔赞同地点点头:“八成是。可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王妃的娘家是钟府啊。”
太子更加疑惑了:“李太尉和你母妃同是王妃表亲,李贵妃从来没跟你提起过他们的上一辈?”
江棋阔摇头:“没有,中间可能有隐情。”
太子:“等过了这阵,我回头问问我老师。”
夜白跟临解也换上孝服,跟着跪在灵堂里。白璟年纪尚小,下人将他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