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连忙接过:“小王爷有心啦,老夫多谢小王爷。快进来,我带你进后院,来得正巧呢,后院的腊梅全开了。哎呀,你就该带着老王爷一起来呢,给他也看看老夫种的腊梅,整个京中,也就我这院子里有了。”
江胜寒跟在老太傅后面,说道:“改日一定带父王上门来观赏。”
老太傅吩咐家丁往后院亭子里送上吃食和火炉,他带着小王爷进了后院,两人远远就看见那几株高大的腊梅树下,站着一个人。
老太傅:“唉?巧了,境安也在呢。那日他去买酒,家丁说小王爷在门口没进来。境安说你那日有事,改日来赏腊梅,我还以为是境安唬我,不曾想你真的来了。”
江胜寒那日被拦下,变成了他有事没进门。
那人像是给了他面子,又好像分毫未给。
等两人走进,老太傅喊了树下那人一声:“境安,你看谁来了?”
容知棠闻言回神转头,赫然看见早上撞他马车的罪魁祸就站在身后,
容知棠:“……”
江胜寒也跟着老太傅喊了一声:“境安。”
容知棠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老太傅见他不说话,疑惑问道:“怎的这么木讷?今日朝上出事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容知棠这才回了他父亲:“无事,天冷了,我思维混沌,父亲别取笑我。”
老太傅这才放心:“我叫家丁往这院子里传吃食和火炉了,小王爷难得来一趟,碰巧花开了,你陪他在院子里转转,老夫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老太傅走了,容知棠这才正经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眼,穿的还是刚才上朝时候的衣服,一看就是没有回府,直接到这儿了。
“将军好雅致。”他不冷不淡说了一句。
江胜寒讨好似的说道:“早晨上朝的时候,马夫不长眼,冲撞了容大人的马车,我特地买酒前来给容大人赔不是。”
容知棠转身看腊梅不看他:“将军说笑了,车夫看见江王府的马车,吓得手脚不利索,让将军受了颠簸,应该是我给将军赔不是。”
江胜寒:“境安……”
容知棠看向他,耳尖红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将军这么叫不合适。”
江胜寒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剑尘叫得,我叫不得?”
容知棠:“……”
倒是会翻旧账。
“剑尘无官职,称呼表字合适。”
江胜寒点点头:“如此,年初太子游学时,容大人给我写信,称呼的是我的表字,作何解释?”
容知棠:“……,如果将军今日来,是为了用话来堵我的,那恕我不送。”
又被下逐客令。
江胜寒也不恼,抬头看腊梅:“枝头雪未消,红白相间,我虽是一介武将,却也是赏得来的。尤其是身边还站着一个唇红齿白,面比花艳的容境安啊。”
容境安转身就走,被江胜寒眼疾手快拉住:“夸你可爱不行,夸你好看也不行,容大人别扭得厉害。”
容大人别过脸赌气说道:“一个字也听不出是夸赞,你取笑我取笑个没完,还不让走。”
江胜寒忍俊不禁地掰正他的身子:“好了,你走了谁陪我在这院子里赏梅?容大人是这么待客的?”
容知棠:“谁给领进来的,叫谁来接待。”
江胜寒:“……既如此,那我便回去了,省得你再气坏了身子。”
看着他转身就走,容知棠在原地踟蹰了一阵,到底还是追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何必欲拒还迎的,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江胜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偷偷扯了一下嘴角,“我这不是怕容大人生气,想等你消气以后再来。”
家丁们往亭子里的石桌上摆上了吃食和火炉就退下了,容知棠拉着他往亭子里走:“我平日里也不是个爱生气的,只求将军少取笑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