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马上出去了六皇子寝宫,在宫门外就看见江棋阔大摇大摆回来了,李太尉上前一把拉住他,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连拉带拽的把他拉进寝宫里。
江棋阔甩了一下胳膊,没能挣脱,不耐烦道:“哎呀干嘛呀舅舅?大晚上的!”
李太尉恨铁不成钢:“你一身的血还这么大摇大摆,被现了怎么办!你为什么把那考生弄死了?我留着有大用的!你把我计划全部打乱了!”
江棋阔不以为然:“他能有什么大用?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草包一个,我就,不小心,失手给弄死了啊。”
李太尉气得直跺脚:“阔儿啊阔儿,太子上半年行了冠礼,又办好了霞州那门差事,他现在在皇帝跟前正得宠呢,我们要把太子的羽翼折了,你才有希望啊!”
江棋阔依旧吊儿郎当的:“那就想别的办法呗,人都已经死了,谁知道那个草包这么不经打呢?”
李太尉破罐子破摔地叹了口气:“算了,这次先放过郭育成,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不要给别人看到。钟文清那边我去交代,你不用管了。”
江棋阔哦了一声,撇下李太尉大摇大摆进了房间。
又一日早朝,钟文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状纸,跟皇帝做汇报,
“禀告圣上,刑部侍郎郭育成一案已经查明,送画的考生已经招认,是他为了贿赂刑部侍郎,想让他泄露考题。但是刑部侍郎言辞激烈拒绝了考生,考生想让他回心转意,所以未经同意就将前朝画师的书画留在了刑部侍郎府上,并且,该考生于昨晚画押后,打碎了瓷碗割腕自尽了。”
皇帝听完大理寺卿的汇报,生气得摔了杯子:“荒唐!郭育成,明年的出题官不用你了,换容少傅来。你们都给朕警醒一点,退朝!”
出了宫门,郭育成看着李太尉,毫无形象地啐了他一口之后拂袖而去。
江棋阔路过太子身边的时候,偷偷给太子挑了挑眉。他可得意呢,出题官由刑部侍郎换成了容少傅,横竖都是太子的人,换谁不一样。
容少傅在太子寝宫跟太子下棋,太子拿着白子,眉头皱得深深的,久久没有落子。
“太子殿下的棋艺,多年来丝毫未有提升。”容少傅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太子把白子放回碗里,“算罢算罢,怎么可能下得赢老师呢?”
容少傅捡着棋盘上的黑子,“李太尉这次怎的如此轻易就放过郭侍郎了?”
太子故作疑惑地摇摇头:“谁晓得呢?怕是六皇子掺和进去了。”
容少傅赞同地点了点头:“嗯……下官猜测,那考生的死跟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太子:“哦?老师何出此言?”
容少傅:“太子仔细思索便知,考生既已招供,何必寻死?不止是下官,皇上应该也想到了,但是大理寺卿明显是李太尉的人,所以皇上也就含糊过去了,毕竟保住了一个刑部侍郎,太子并无损失。”
太子仿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老师睿智,是学生愚钝。”
容少傅笑笑不说话,起身告退了。
容少傅走后,江棋阔从后面出来了,挎着一张脸坐在刚才容知棠坐的位置上,不悦地说:“容知棠这只老狐狸!到底有什么能瞒过他的?”
太子笑说:“只怪你行事乖张,哪能瞒得住老师这等人物?”
江棋阔随手抓着黑子玩:“多少还是瞒住了一些,不是吗?”
太子不搭理他了,起身回了书房,“回你那儿去,整日无所事事光来烦我。”
江棋阔把棋子丢回碗里去,拍拍手起了身:“回去就回去,你整日除了赶我,也不会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