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前面。那根横梁上那等于坐在武继宁怀里。她知道这种新式的坐法。那都是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游戏。
“可以么”家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没问题,我车技好着呢。”继宁打包票。
家艺小心地,真坐上去了。继宁两臂圈住她,这辆神奇的凤凰牌自行车再度行驶。稳稳地。家艺如坐在春风里。他的气息一次次从头顶吹过来。家艺陶醉了,闭上眼,不问前路,她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值,今个就算胳膊蹭破了皮也值
家艺面带微笑。
然而没几分钟,目的地到了。家欢、小玲出来帮忙拎菜,家文还没到家。继宁不怕生,径直走进院子。老太太出来,见高高大大一个小伙子,心生欢喜,问“呦,这是”继宁自我介绍,说了名字,又说来意,还说把菜和家艺都送回来了。最后说了,家艺胳膊皮蹭破了。家艺望着继宁。他说话都放光。
提到她的胳膊,家艺这才感觉到疼。老太太连忙进屋找碘酒。又让继宁进屋坐。继宁却果断告辞了。
美心进门继宁出门。老太太正给家艺抹碘酒。伤口受刺激,家艺轻声叫唤。美心问“那人谁啊,眼生,不是咱们这片的吧。”
老太太不抬头,道“问你三闺女。”
美心看家艺。
家艺内心得意,她愿意把自己跟武继宁扯上关系,但表面上,还得云淡风轻,“就一个朋友。”无限内涵,自己想去。家艺的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
“什么朋友地痞流氓小混混没见一个女同学跟你是朋友,倒弄出这么个葫芦头朋友,我可跟你说,上学就上学,马上准备下放,去农村劳动去,不过可别跟你大姐学,胡来。”美心散性思维能力很强。
“妈”家艺见她妈理解歪了,不得不多说几句,“瞧你说哪去了,你女儿就这么上不了台面,认识的同学交的朋友都得是地痞流氓小混混,知道他是谁么孤陋寡闻。”
美心眉毛一横,“谁哪吒三太子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
“武绍武认识不”家艺第一次那么有政治头脑。
听着有点耳熟。美心皱眉。
家艺叫小玲,“老五,把我床上那张淮南日报拿来。”
小玲接令,麻溜去拿了。是份过期报纸。前一阵的。家艺递给她妈,洋洋得意,好像跟她本人有什么关系似的,“妈,仔细瞅瞅。”
美心接了,不明所以,“怎么了,一份破报纸,收着,回头包油旋子用。”报纸是美心常用的早餐包裹材料。
“不读书不看报。”家艺不屑。老太太涂好碘酒,拿着小瓶去里屋。家艺拉卡架势,用那种最夸张的姿态拿着报纸,读“本报讯,田家庵区革委会副主任武绍武同志出席区青少年教育工作会议,并作了题为切实抓好青少年教育工作,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而奋斗的报告。”
“他是武绍武”美心指了指外头,哼了一声,“偏小了点。”
家艺关子卖足了,这才道“是武绍武的儿子,武继宁。”
美心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一向怕官,但又希望女儿都能嫁入官家。老太太毕竟见得多经得多,虽然也很惊讶,但面上却不露出来的,“凭他是谁,不也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都是无产阶级。”
家欢凑过来道“三姐,少狐假虎威了,那个男的我见过,是二姐的朋友,还给过二姐一封信。”
家艺怕跌了面子,大声反驳,“是二姐的朋友,怎么送我回来呢你才知道多少,就冒充判官。”
“为了拿菜啊。”家欢火眼金睛。
家文回来了。放下书包。家欢为了证明自己,抓住二姐,问“二姐,刚才家里来了个男的,姓武。”美心想知道更多细节,也凑上去,事事儿地道“对,叫武继宁。”
“认识,同学。”家文没当回事,“怎么了。”家欢当即拍手,看了一眼老三,道“看,我说对了吧,那个武跟二姐是朋友,跟老三没关系。”家艺的面子快掉地上了。可家欢说的也近乎事实。无从反驳。
家文看了一眼老四,又看看老三,淡然道“跟我是同学,跟老三是朋友。”
“不是”老四瞬间落败。
家艺得意。二姐给面子。美心道“不得了不得了,别看老三学习一般,人际交往能力还是不错的。”
老太太附和“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你生六女,个个也不同,正常。”孩子们进屋了。美心还沉浸在畅想中,“妈,你说,这老大嫁得算不错。如果个个都能嫁得跟上楼梯似的,那我们家的日子,可就有指望了。”老太太看不惯美心那样子,打击她,“嫁女儿不是做买卖,孩子过得好是最重要的,哪怕是自由恋爱,只要孩子能过好,我们也同意。”
“妈,你说得伟大,那家丽自由恋爱,你怎么不同意”美心忍不住抬杠。
“那是因为她这个自由恋爱就过不好”老太太生气了。美心连忙去锅屋做事。不点这炮仗。常胜到家,吹着小曲,这一向他心情不错,进门就问“妈,日子选好没有”
老太太问“什么日子”
“家丽和建国的喜酒啊,再不摆,孩子都要出来了。”常胜说。
“你听谁说的”美心和老太太异口同声。,,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