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前從未站在過那樣的角度,產生過那些想法,殷蝶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她很想看看這位離經叛道的雲黛師妹到底能走到什麼高度。
她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她壓低聲音道:「雲師妹,你這些話跟我說說就算了,以後斷不能同別人說。」
雲黛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她笑道:「師姐,這些話我當然不會跟別人說。」
殷蝶轉頭去看芳久凌,本想看看雲師妹的這位好友是什麼反應,卻見芳久凌神色複雜地看著雲黛,不知在想什麼,察覺到殷蝶的目光後,她只是朝著殷蝶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打飯的隊伍很快排到了雲黛三人,她們打好飯就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在食堂吃完午飯後,芳久凌就回學宮上課了,而雲黛則跟著殷蝶一同去了靈竹墟。
從今日起,雲黛就要跟著門內的精英弟子去六師叔那練劍了。
……
萬仞閣的六長老名為沈長玉,是一名第九境的劍修。
這位六長老在萬仞閣一眾長老中算是個異類,其餘長老門下都有不少弟子,就連年紀最輕的七長老都收了三名子弟,他卻壓根不收徒,甚至於每三年一次的弟子入門的升仙大典,他也從不出現。
他人生的樂只有兩個,一是打架,二是喝酒。可惜整個萬仞閣,除了掌門靜隱尊者外,再找不出第二個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回的人了。
沈長玉不可能去找其他幾個長老比試,人家都是有徒弟的人,輸給他了會很沒面子的。
可靜隱尊者卻又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性格,他會冷酷無情地拒絕沈長玉的所有約架,並以一位師兄的姿態,教導沈長玉作為長老應該更穩重一些。
玄誠子雖和沈長玉一樣同是第九境,但玄誠子曾在一次意外中受過重傷,烙下了病根,輕易不會再拿起劍。
沈長玉很不著調,但他也明白,自己是萬仞閣的長老,不能到處去惹是生非,更不能去找其他宗門的人打架,他只能把自己憋在靈竹墟,每日在竹海裡邊喝酒邊舞劍,藉此來緩解內心無限的孤寂。
玄誠子將這些都看在了眼中,於是他給沈長玉找了件事做,他把內門的精英弟子全趕到了沈長玉面前,讓這位第九境的萬仞閣長老,去給弟子們當陪練。
沈長玉對此很嫌棄,因為這些小孩實在是太弱了,沒一個能讓他打得過癮的,即使他自封了修為,單用劍招去比,這些弟子也完全招架不住。
玄誠子為了穩住這個陪練,開始努力畫餅,他說:「沈師弟,我們萬仞閣的精英弟子都會是七宗十四洲未來的翹楚,你既然想找人鬥法,何不自己給自己培養個勁敵出來,他們現在不行可不代表以後也不行。」
沈長玉不得不承認,這個餅對他而言很具有吸引力。
於是每天下午,他都在靈竹墟揍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致力於在這群小廢物里發掘出他那命中注定般的對手。
這日,沈長玉如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家竹屋前,等待著門內弟子們來他這兒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