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领命,退回了队伍中。
七人依次进入本殿,良久,又是大队人马涌入了神社。
至此,那些夹道的黑衣男人们才无声散去,有的进入殿内,有的没入阴影,墙下、树林。无处不去。
他们或腰间别枪,或肩扛长刀,没有人敢再接近这座朱红色的建筑哪怕半步。
这是座非常古典的神社,经过长时间不断细致耐心的保养跟维护,只有时光斑驳雅致感觉,并不破败。
即便是那座被烧焦的朱红鸟居,还有那堵朱红色的石壁。
石壁上大片大片的干涸血迹,与焦黑的木质遥相呼应,像是要见证什么似的。
本殿上铺着榻榻米,不见神龛或是佛像,只有墙上那一整圈的浮世绘,精心巧绘,意酣畅。
是一场妖魔鬼神的战争,云气喷薄火焰飞舞。
百对眼瞳直勾勾盯着,却不看那画中的神鬼,倒是像在看向下方跪坐的人儿,有种汗毛倒竖的惊悚感。
若是胆小的人在夜里有幸贸然闯进了这里。
再不小心点燃了手中持着的烛火。
灯火摇曳,一个人在殿中乱逛,被这些点燃了的恶瞳死死盯着。
人愈走,火愈摇。
一步一动,一动一惊。
漫诸恶仿佛在此刻苏醒,俯瞰着下方面色越来越来的小人儿
寒风、心跳、脚步。
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明一大早便会看到直挺挺躺在殿中,目眦尽裂,肝胆尽碎的一具寒尸了。
可想而知要端坐在殿内需要多大的勇气跟决心。
几百个黑衣男女跪坐着,无人出声,毕恭毕敬。
接受着检阅,接受着考验。
本殿后面,供奉殿。
源稚生悄步移到了这里,火盆燃烧,橘红的光火印染,房间内隐约传来打击音效跟动感的音乐声。
他松了口气,然后猛将门一拨。
脸色骤变。
没人!
去哪了?
“少主!”
长廊尽头乌鸦跟夜叉远远跑来。
“人呢?我问你们,人去哪了?!”
源稚生眼角狂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鸦跟夜叉只能狂抹额头的汗水:
“不好了少主!小姐,小姐她又又又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