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被转手到这奴隶市场,这人就算计到她身上了。
她有理由怀疑这是团伙作案。
她杏眼微眨,试探性的开口,“所以?”
图尔贡狭长的眼睛微眯,循循善诱,“想不想要泼天的富贵?想不想要尊贵无比的身份?”
“不是很想。”
他嘴角的笑一下僵在脸上,目光不善的盯着叶昭榆,换了一种问法,“想不想死?”
“有点想。”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大漠深处,落日余晖将黄沙铺满,金色沙浪一浪接着一浪,天高云远,鹰唳九霄。
一人身着暗红衣袍,墨如瀑,坐在一汪清泉边,白皙的脚没入水中,闭着眼,悠闲地荡着双足,脚踝处的金铃叮呤作响。
突然,从沙丘中窜出一群黑衣蒙面人,迅将泉边人团团围住,眼中杀气十足,举刀朝着那人袭去。
“藏了这么久,舍得出来了?”
那人睁开眼,音色缱绻,琥珀色的瞳孔透亮光泽。
他缓缓起身,赤脚踩着黄沙迎着人群而去,脚踝上的金铃一步一响。
霞光打在他的身上,连星月都失色半分,姿容如琢,长身如岱,眸似沉渊,神若春华。
像是壁画上极艳的色彩,踏破了惨白的纸张,担得起惊鸿二字。
“我们今日便送你下地狱!”领头的人大喝一声,瞬间向着那人逼近。
摩那娄诘低低笑了两声,手指轻轻摩擦着手腕上的金色护腕,嗓音暗哑,“没人告诉你么,地狱也归我管。”
话音刚落,无数金丝自他周身铺展开来,像是活了一般缠上周围人的身体,惨叫声瞬间拉响,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啊啊啊!”,绝望的尖啸在空旷的大漠回荡,不过片刻功夫,黄沙之上便铺满残肢。
蒙面领跌跪在地,双眼被鲜血染红,满目惊恐,泛白的嘴唇颤抖不止。
仅仅几息之间,他带来的人便被屠戮殆尽,仅是单方面的虐杀。
他满眼空洞的盯着空中被鲜血染红的金丝,上面附着的血滴不断脱落,金丝又恢复如初,纤尘不染。
掉落的每一滴血都仿佛砸在他的心上,而金丝的一头正缠在始作俑者的指尖。
收到他的目光后,朝他勾唇一笑,音色带着一丝轻佻的纵容,“不跑么?”
他决眦欲裂,大喝一声举刀朝他冲去,“我杀了你!”
呵,不自量力啊,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乍然幽冷,指尖微动。
冰冷的金丝蓦然缠上对方的身体,瞬间血雾弥漫。
“啊啊啊!”
残肢砸进黄沙,鲜血将沙粒晕染,那人倒在地上痉挛不止,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
他死死盯着摩那娄诘,出最恶毒的诅咒,“你不得好死,天神会惩罚你的!佛祖会惩罚你的!你将永坠阿鼻!”
摩那娄诘悠悠转着手腕,金丝一点一点缠回原地,最后形成一个金色护腕。
他恶劣地朝地上的人一笑,眉间沾染的鲜血将他衬的鬼魅无比。
“那怎么好,祸害遗千年,本少主定是活的长长久久,逍遥快活。”
听了这话,蒙面领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愤怒的眼中慢慢失去光泽。
摩那娄诘收回嘴角的笑,眸光如寒潭般幽深无波。
他缓步朝着清泉走去,脚踝金铃晃动,大漠的寒风将他的衣袍吹起,身姿欣长,红衣猎猎。
天上不知几时盘旋着秃鹫,被浓郁的血腥味勾着想要俯冲而下,却又畏惧着漠漠黄沙中唯一站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