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说“那就算了,让我爸代表吧,等大哥领大嫂回来再聚一聚,那李哥,就接十五个人通知吧。”李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窗外说“这道冬天车咋开呀这悬崖峭壁的,一出溜不得掉下去啊”
外头这会儿全是烂石涧,一头是悬崖,另一头几乎是垂直下去几十米深的大沟,整个沟壁和沟底没有水也没有树,全是巨大的石头。
小伟哥说“走啥车呀,这头人都是靠脚的,冬天夏天一样,顶天有几辆自行车。”
王艳说“那头还有道,奔县城的,就是绕远,冬天走那头的多,也有客车。”
张兴明问“那头通哪呀”
小兵说“清河城,我五叔家那里头,和张家堡这道正好是个圈,两头都到县城,那头远点。”
张兴明问“你走过啊”
小兵摇头说“没走过,清河城我都没去过,听同学说的。我有同学家在那边。”
一路闲聊着,终于到了西山岭口这里,上了国道就好走多了,路也宽了,在岭顶上就能看到张家堡。
张兴明扭头往另一边看,说“原来小时候来张家堡,都是从这边火车站爬山上来啊,那时候可没有客车能坐,现在方便多了。”
小兵说“你也爬过这坡啊哦哦,对,你小时候在这边呆好几年。掉雪窝子里过没从这往下一到冬天全是躺着下去,根本走不了,不小心就出溜雪窝子里去了,我掉进去好几次。”
张兴明说“那你命挺大呀,进那里还能爬出来”
小伟哥笑着说“这不是坡上嘛,窝子捂不住人,直接穿出去了,就是弄一身雪,那脖子里裤腿里全是雪,老遭罪了。有时候运气不好衣服划个大口子。”
王艳往路边坡下看了一眼,啥也看不到,问“不会顺着道走吗”
小伟哥说“那道是弯来弯去的,坡那么大,走直线谁也下不去啊。等一落雪,刚开始还能走,等雪大了踩实了就完了,只能顺坡往下滑,这大坡你还想拐弯啊直接就冲下去了。”
张兴明说“二嫂你别听他俩的,他俩就是想这么干,人家都是从前面绕个远走的,他俩这是故意冲雪窝子。”
几个人笑起来,就像夏天故意踩水坑一样,小时候哪有不喜欢干这事的。
下了坡就算到了,过小桥进堡,停到打谷场。
打谷场上这会儿还挺热闹,村里的铁匠铺和瓦场都在忙活,磨米机也在轰隆轰隆的响着,秋收结束要进冬天了,修补房子磨粮食,修镰刀镐头锄头都在这个时候。
因为土质的关系,东北农村用的镰刀锄头镐头和南方不一样,完全是两种东西,损坏率也高些。
打谷场上干活的村民和打闹的孩子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不时的有孩子跑到汽车这边来,从车漆上看看自己的影子,仍后大叫着跑开。
小伟哥和小兵不时的和人打着招呼,张兴明就偶尔有个人才认识他了,他可是一个也不认识。姥姥和姥爷在南沟住的时候也很少来村里,事实上农村家家干不完的活,只有冬天,住的挨得近的会走动,那会儿大雪封路,姥姥和姥爷没事就更不会到堡里来了。
收拾好东西,六个人回到二大爷家院里。
看到王艳过来二大娘显得十分高兴,拉着王艳说了半天的话。
下午,六叔找了过来,虽然哑但是他相当聪明,回家一看炕上的东西和钱就知道是三哥家来人了。现在住上了瓦房,自己也有了地,手里也有了几个钱,六叔的日子也不像原来那么清苦了,脸上有了红润,好像还胖了一点,依依呀呀的说了一会儿话,留他吃饭却是怎么也不肯,自己回去了。
这边大家做饭吃饭,晚上七点多一点,大伙就上炕躺下了,姥姥姥爷住小屋,二大娘和王艳小颖姐住外间,张兴明小伟哥这六个住西屋,农村睡的就是这么早。
晚上的山村非常安静,或者可以用寂静这个词,静的你能听见风声,能听见远远的山里的什么在叫。这种静,让人的睡眠质量也特别好。
第二天早起,洗漱一番,吃了早饭,张兴明一行人和二大娘告辞出来,他要去县城看二红,这是老妈给的任务。小兵和小伟哥王艳也跟着一路,小伟哥和王艳平时是难得出来一次的,县城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城里。
留下汪红华继续在这照看姥姥姥爷,他们还要在这再住一天,姥姥姥爷白天出去在堡里四处转转,和老人们唠几句,对他们的精神也有好处。
早上七点过一点,两辆车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