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莺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了,花灯是你的,濂哥儿给你的,不会让人拿走了它的。”
说着又问道:“濂哥儿呢,回去了吗?”
刘淑女道:“在外面呢,大概是怕你罚三郡主,所以一直不肯走。”
两个小孩子吵架,大人大都是惩罚大的那个的,楚濂大概也是清楚。
徐莺点了点头,让人带他去隔壁的屋子吃东西。三郡主继续碎碎念:“花灯是我的,濂哥儿给我的,才不给她……”
徐莺被念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懒得理她了。刘淑女在旁边道:“妹妹,这件事还该让人去跟殿下说一声才是。”
徐莺明白刘淑女的意思,三郡主是大的,五郡主又哭了,三郡主是错也错,对也错。总要先跟太子说一声,免得被人先告状,让太子对三郡主的印象不好。
但徐莺是相信太子的,不会因为别人三两句话就挑拨得了的。何况还是赵婳的人去告状,先就减了三十分的印象分。
而另一边的西院里,赵婳用热水帕子替女儿抹着哭花的脸,开口对她道:“母妃是怎么跟你说的,见到你的哥哥姐姐们,哪怕心里不喜欢面上也要友好,为什么还要去抢你三姐姐的花灯。”
五郡主本是想在母亲这里求安慰的,结果如今还被训斥了一顿,越伤心了,边哭边道:“我也想要花灯……”
赵婳道:“府里没有花灯吗,为什么非得要那一个?”
五郡主不回答,只是哭得越伤心了。赵婳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儿真是被她宠坏了。
旁边的奶娘给赵婳出主意道:“三郡主是姐姐,理应要让着妹妹才是,您不知道刚才濂公子恐吓五郡主的样子,连奴婢见了都怕,五郡主哪能不哭。这件事,该让殿下知道才是。”
赵婳瞪了她一眼,赵婳的眼神阴狠,奶娘吓得立刻不敢出声了。
看来五郡主会变成这样,这些奶娘也有一份功劳。看来,不能再让这些人留在五郡主身边了,免得她好好的孩子被她们教成了一个愚蠢只会蛮横抢东西的姑娘。
等哄过了五郡主之后,赵婳将青盏叫了过来,对她道:“收拾点东西,我们等一下去西院给徐选侍赔罪。”
太子对的印象已经不好了,她如今挽回太子的印象还来不及,何况这件事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真像奶娘说的先去跟太子告状,嫌太子对她的印象不够差么。太子狠下心来,让三皇子和五郡主也离开了她也说不定。
何况她先去赔罪,越能反衬了三郡主没有谦和礼让之度,不友爱妹妹。三郡主是大的,在这上面就亏了一分。
只是等她们找好了礼物,还没将礼物送出去,徐莺却先让人来赔礼了。赔礼的礼物是十个兔儿灯,芳姑姑笑容恭敬的对她道:“我们娘娘说了,三郡主没有让着妹妹是她不对,我们娘娘已经教训过三郡主了,说了下次五郡主再上来强要时,三郡主一定会让给妹妹的,这次就请赵娘娘和五郡主不要怪罪。这些花灯是我们娘娘代三郡主的赔礼,若是五郡主还嫌不够,我们娘娘再让人送来,要多少有多少。”
芳姑姑将语气加重在了“强要”二字上面,让人听着不像是来赔礼的,更像是来讽刺五郡主没有规矩的。
赵婳恼怒得很,却仍要打起笑脸来,说“哪里,这次是五郡主不对,不知道三郡主宝贝那盏花灯。”
芳姑姑含笑不语,总之花灯带到,她也就回去了。赵婳看着那些花灯,气了一回。
而等晚上太子回来,听闻了这件事后,只将这件事定义为姐妹两个的小口角。但却又说起伺候三郡主和五郡主的下人见三郡主和五郡主吵起来,不将两人劝开,反而胡说什么“谁欺负谁”,故意将事态扩大,该罚。
于是两边伺候的人都被赏了十大板,但照顾五郡主的奶娘除了被赏了板子之外,还被打了出去,这样一看,太子认为哪一边错得更多就不言而喻了。
赵婳听后又被气了一会,她想将五郡主的奶娘打出去是一回事,让太子打了出去又是另一回事。这件事五郡主做得不对,但三郡主让楚濂恐吓五郡主难道就没有错了,真是偏心得没边了。
无论如何,这到底只是一件小事。于东宫的日子中,如同雁过无声。
二月徐家送走了徐鸾,徐莺出了月子。再接着转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中旬,太子妃足月生产,产下一女,太子取名“明”,李明,是为东宫的六郡主。
这件事不知让多少人松了一口气,至少赵婳和柳嫔是松了一口气的。
碍于太子,赵婳不敢对太子妃的肚子打什么主意,但并不表示她想让太子妃生出儿子。好几次她看着太子妃圆鼓鼓的肚子时,都恨不得她能生点事故,或者东宫的其他人会对太子妃做点什么。太子妃若生下儿子,那也是嫡子,就算二皇孙没了,那也论不上她儿子什么事。
不过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太子妃的母亲魏国公夫人看着襁褓中的外孙女时,很是叹了一口气。就是一向稳得住的太子妃,脸色亦是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