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你去了北平之后也多征集一二有关倭国的消息,咱也会派锦衣卫去协助你的。”
“是。”徐达应了一声。
王布犁瞥了徐达一眼。
果然驻军是最容易维持一方“稳定”的,可以保证大明在倭国的利益能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
众人溜溜达达走着。
“咱记得张士诚的盐工都极为凶猛和独立,他以前贩卖私盐,可是那些拿私盐的富户反过来欺负他们,结果张士诚他们十八个好汉报复了折磨他们的人,杀了士卒,跑了之后才召集人员做大的。”
朱元璋摸着胡须道:“各种走私团体;不满意官府剥削并力图报复的盐工帮伙;已经接受官方任命的原来的盗匪;与腐败的盐业垄断制度沾边的富商大贾之家。
咱其实觉得张士诚他厉害的并不是在这里。”
王布犁知道朱元璋看了粮仓之外,就是想要看盐,如此赚钱的买卖,结果在大明中后期都没有多少税收入账。
朱元璋也害怕大明会出现大元的这种情况,决定要来亲眼瞧一瞧。
此番出宫他看似是随便溜达溜达,可是每一步都是经过思考的要去做什么看什么。
“是顶住了脱脱的百万大军的进攻,也就是这场战役让张士诚觉得好运在他。”
徐达直接接过来这个话茬,作为当年主攻张士诚之人,他对于老张的家史还是了解的。
“不错。”朱元璋又摇摇头:
“他弟弟张士德是个人物,当年咱同他争夺常熟的港口擒了他,押到了南京,咱本想用他弟弟的性命来做个交易,劝张士诚投降或者合作。
奈何张士德给他的兄长秘密写了一封信,要他的哥哥决不与咱合作或者投顺他,如果自己的命运是这样安排的话,宁可投降元王朝,然后他在狱中绝食而死,根本就不给咱机会。”
徐达却是接茬道:“陛下,张士德的死对于咱们而言可是太好了,他是张士诚野战军将领中最有抱负和最有能耐的人,也是在他的政治助手中最有节操和最精力充沛的人。
没有了他,张士诚的吴国开始改变了以前的作风。”
“不错,他当年要面临双线压力:一方面从南京方面增加了咱的压力,一方面大元增强了杭州军队这个新因素的压力,然后他就听了他弟弟的话,投降了元朝。”
王布犁听着二位在这忆往昔,便适合的充当听众,并没有多说什么。
“咱还挺羡慕他的。”朱元璋叹了口气:
“他死了弟弟更加时来运转了,除了苏北盐田可能有的税收之外再加上长江南岸农业富庶地区所产的剩余粮食,张士诚的供应在所有造反者头头当中是最好的。
因为他的占地面积比别人的土地更紧紧地连成一片,而且控制得更严紧。
另外,他不像红巾军的那些头头那样需要帮派认同而处于不利地位。
这笔财富使他有可能争取到各种各样的支持,从而使他合法地受命于天来进行统治。
可是事实上不是他。
而是他的对手中号称受有天命的可能性最小的人,那就是咱!”
朱元璋说完之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别看张士诚优势如此大,又号称有什么天命。
结果却是咱这个被当时所有人认为机会最小的人给夺得了天下。
光是这一反转,便让朱元璋面对所有对手都十分的得意。
更不用说他现在还有如此奇遇,什么天命?
天命是咱老朱的!
“咱先前看了大元的公文,两淮盐场生产了全国的一半产盐总量,是大元税收的三分之一,这还是经过各种盗匪、大户走私以及贪官污吏之后交上去的。
真实打实的攥在手里,咱不知道能产生多少税收。”
总算是把话题给弄到盐水这方面了,王布犁不知道老朱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便没多说什么。
“咱搞了盐引制度,用来刺激边境百姓生产,也为咱提供了平稳的粮价,咱一直觉得都是好法子。”
朱元璋奔着远处指了指:“但是大明宝钞到底是不那么值钱了,灶户生计日益贫困,出现了不少逃亡事件,该怎么解决?”
方才拿了张士诚的事情前来说辞,就是不希望大明的盐工业步入大元的旧路当中去。
那些年王布犁说大明宝钞会贬值的事,朱元璋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趁着还值钱的时候,要加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