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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运河码头上,一大批官员早早的就候在这里。
排出的阵仗,让经年在码头上混饭吃的人忍不住滴咕,不知道又是哪个大人物驾临扬州了。
很快他们的疑惑便被解开了,随着那些官员和员外们聚集站立,远处的河道上,一艘巨大的官船也慢慢行驶过来。
只看那官船甲板上率先走下来的官兵们,他们手中高举的大书“退避”、“肃静”的黑色粉牌,有见识的人面色便难掩震诧。
竟然又有钦差降临扬州城了!却也不知道所为何来。
“下官扬州知府吴志荣,率扬州府上下官员,恭迎钦差大人!”
码头正中间直涌路上,看见官船上有身着官服的人走下来,一个中等身材,微微隆着肚腩的中年男子,率先一步走上前,弯腰行礼。
许久没听见有人回应,就在吴志荣以为这位钦差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时候,只听见一道与他年纪相若,十分和煦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原来是吴大人,久仰,久仰了。”
吴志荣这才起身看去,只见迎面走来者,虽然一身文官服色,却只着青袍,而且年纪也对不上,显然不可能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镇远侯贾琏。
下意识往其身后看了一眼,虽有二三文武官员,都不过是着微末官员服色。
那为的文官似乎知道他在找什么,也不催促,就这么笑眯眯的站着。
吴志荣反应也很快,立马收敛神色,向着来人笑道:“这位是杨主事杨大人吧,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正是下官。”
知道朝廷派了人下来督查盐政,吴志荣等方官员,当然要将主要来人的根底,都查查才能安心。
与杨讯客套一二句,吴志荣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听闻钦差大人下驾,下官及扬州同僚,已经为钦差大人预备了接风洗尘宴,敢问杨大人,不知钦差大人现在何处?”
杨讯笑道:“吴大人费心了,不过钦差大人现在并不在扬州,这接风宴,便就免了吧。”
“不在扬州?”
不说吴志荣,便是此刻上前,在扬州官场颇有话语权的几位属官,闻言也不禁面面相觑,神色难掩狐疑。
杨讯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道:“钦差大人暂时有旁的事情在身,所以托付下官先到扬州,大人他,过几日才到。”
有旁的事情?
这个说辞略微有点敷衍的意思。
钦差钦差,那是奉皇命,特旨特办某件重要事务的,竟然还会有旁的事情耽误?
敢是,朝廷这次当真是认真要动真格,那位传说中的钦差大人,连与他们周旋的功夫都懒得消耗,一下江南,就各去调查取证去了?
这是很容令人想到的猜测,所以一时间,不但扬州总官员安静沉默,那些站在后面,闻得讯息的大小盐商们,更是一个个目露担忧惊慌。
这位钦差连面都不给他们见,他们的那些准备还怎么能派的上用场?
“不知道杨大人可能告知钦差大人的去向?如此下官也好安排人接待服侍,免得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冲撞了钦差大人,那就不好了。”
“这个嘛,下官就不知道了,钦差大人可没有与我过。不过吴大人不必担心,钦差大人说了,待他办完琐事,便会马上到扬州。”
眼看从杨讯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吴志荣也没有纠缠,将疑虑埋在心里,笑着请杨讯先入驻行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