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解釋也沒多言,只身體微微發顫。
「清珣,姝琴是你表妹,你怎可如此!」太夫人出聲呵斥,音量傳到外頭。
旁邊王馮氏趕忙勸阻:「老姐姐,這許是有誤會,孩子麵皮薄……」
「有什麼誤會,你看看、你看看這樣子!姝琴可是好人家的姑娘,千里迢迢來為我祝壽,結果卻、卻……」太夫人說不下去。
王馮氏也嘆了聲,「哎,事已至此,姝琴名聲已失,不若……」
唐窈站在旁邊垂眸聽著,心緒平穩得沒有絲毫波瀾,只覺可笑。
她上輩子沒見到這幕,只在酒宴上聽說郁清珣和江姝琴糾纏到一處,被婆母當面撞見。
婆母將她喊去,要將江姝琴抬為妾侍,卻被郁清珣冷麵拒絕。
她當時還以為是江姝琴有意勾搭郁清珣,卻沒想竟是婆母算計。
這般逼自己兒子納妾,還將她特地喊來見證,是以為郁清珣是被她盯著看著,才不碰通房不納妾室?
「大郎媳婦,你說該怎麼弄?」太夫人的聲音傳來。
唐窈收斂心神,沒看郁清珣臉色,只恭順道:「聽憑母親做主。」
太夫人臉色稍霽,對她的識相還算滿意,又轉向長子,「清珣,你說呢?」
郁清珣還在看唐窈,深深看著唐窈,不明白她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惱怒,眼睜睜看著自己夫君被算計,被要求納妾,她怎能這般平淡,這般平靜?
郁清珣壓下情緒,臉上猶顯冷漠,「憑母親做主。」
嗯?
唐窈稍訝,克制著沒看過去。
太夫人臉色更為緩和,餘光斜過大兒媳,面上露出滿意笑容,「好,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委屈姝琴了,雖不能明媒正娶,但我國公府可納你為貴妾,你可願意?」
太夫人看向跪著的人。
江姝琴髮髻松垮,衣裳散亂,跪在地上看著嬌軟溫順,聽到詢問,她俯身下去,「姝琴全憑姑母做主。」
「好!」太夫人心情舒暢,當即轉向唐窈,「大郎媳婦,你且讓人下去準備,選個吉日良辰,就抬姝琴入門,切不可待慢。」
「是。」唐窈順從應著。
她能感受到郁清珣盯著她的目光。
是在指望她反抗鬧騰?
可她為什麼要鬧?
守著一個心裡沒自己的夫君,假裝兩人夫妻情深,好似對方真深愛自己,為自己守身如玉,為自己不碰通房不納妾侍,為自己寵兒縱女家庭美滿……
而後一朝夢醒,迎接兒死女亡,悄然死去的悽慘下場?
呵,她不鬧了。
愛娶誰娶誰,愛納誰納誰。
「嗯。」太夫人滿意頷,只覺大兒媳今天格外順眼,「那就且先這樣……」
「母親。」前方站著的郁清珣陡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