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秦三月所说,云馨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块好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到处都是伤痕。
有人拍响了宜宁宫的大门,秦三月来报,说是哑富察贵人,她出身金贵,被皇后用一碗毒药毒哑了嗓子,见到她,安陵容就会想到那该死的苦杏仁。
富察贵人虽然出身高贵,被皇后害了子嗣之后,就渐渐遭到了皇上的冷落,她来宜宁宫想必是想让自己出面,替她去医治云馨的。
安陵容轻声道:“秦三月,叫她回去吧,就说我的身子不适,得了风寒。”
秦三月如实将情况告知了富察贵人,她无奈回了宫。
安陵容轻轻叹气道:“这事还没有完呢,秦三月,你多留意一下后宫各个宫里的情况。”
据秦三月报上来的消息:
云馨这样的宫女地位卑微,又是被皇后暗中推去洗衣所的,在洗衣所里,只要是个眼睛能看见的活人,都能往她的脏衣桶里随意丢衣服,增加她的日常工作量;也能随时抽走她坐的木凳子,让她栽翻在地;还能将她掳到人少暗黑的角落里肆意羞辱一翻。
康禄海想请太医给云馨诊病,还得自掏银子,他送五十两银子给太医院的章弥,章弥不肯,说至少也得一百两。
康禄海就提着酒约章弥喝酒,两人是老乡,虽然以前曾经有过节,可时过境迁,康禄海愿意给银子,那便是最有诚意的道歉,况且喝酒这样的好事,在太医院当值平时是不能喝酒的,章弥心软就同意了。
喝着喝着,章弥却不知道,康禄海的酒坛里灌的是水,章弥的酒坛里灌的是烈酒。
康禄海道:“章弥,这银子你收下了,你几时去治人?”
章弥意犹未尽道:“酒都没有喝完,急什么。喝完酒就去帮你看人,那宫女有什么好,皇后都不喜欢的人,你叫我去赶这趟混水,这一百两我还嫌少了点。”
康禄海揪起章弥的衣领道:“你去不去?收了银子还敢拖延时间,我打掉你的牙,你信吗?”
章弥含糊不清道:“我信,一百两少了点,你再给我一百两,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便能。。。。。”
此时的章弥已醉得不省人事,康禄海听得入了心,用剩下的酒在他的头上浇了下来,问:“什么事,快说,银子我都准备好了。”
康禄海手里掂着一百两银子,晃得章弥眼花缭乱的。
章弥伸手去抢那银子,一个趔趄翻倒在地,口中道:“皇后的儿子,儿子不是她。。。。。亲生的,是她找人代生的。”
康禄海大惊失色,慌忙摇了摇章弥:“你说清楚,皇后的儿子是谁的?”
章弥含糊不清道:“皇后,她。。。。。她根本就没有怀过身孕,我敢发毒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
第二天午膳后,安陵容听到太医院出事了。
当时,她还在御药司轮值,她匆匆忙忙赶到太医院,门口已经有一群人在围观着。
章弥怒目而视着,一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五指骨折,身体僵硬,没有了呼吸,人被高高立在太医院的墙头。
“这是发生何事了?”
“章太医这是怎么了?”
“好惨烈~~”
章弥的身体被一条绳子捆绑着腰部打了一个结,再延伸向上,在他的脖子处套了一个死结,悬挂在左侧的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