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出宫探望父亲母亲的时间开始密集了起来,常会借着插手御药司的药物采购事宜,出宫的空档顺便前往秀庄探望父亲和母亲。因为局势的紧张,她心生担忧,甚至叫人在秀庄的庭院里开始打造一个地下的避难所,里面储满了粮食和生活必需品,一家人不出家门,在里面躲上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宫里采购药物大多数有对应的供货商,除了少数的稀有药材,需要自行采购。安陵容吩咐采购的人自行前去采购,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再到指定的地点汇合,她便去成衣店找了陵柔,两个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安陵容询问陵柔,她要的消息是否及时弄到手了。
安陵容从怀里摸出一把金瓜子,塞到陵柔的手中,陵柔一把推脱回来,说什么也不肯收,说自己的命都是安陵容救的,哪还会在乎钱财这些身外之物。
安陵容询问道:“现在准噶尔汗国那边,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出来么?有没有风雨欲来的作战消息?”
陵柔摇了摇头认真道:“姐姐,根据昨天新到的消息,苏婉儿的确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她,有人将她平安无恙地护送到了准噶尔汗国,她现在活得好好的,那边若说战争,倒是还没有收到有关战争的消息。”
安陵容暗中寻思着,皇上被皇后、鄂敏、敦亲王与甄远道相斗一事弄得心烦意乱,他好像忽视了准噶尔汗国这一个大威胁。
“陵柔,我们若将襄嫔指证的事件流出,你猜后果会怎么样?一定会激更大的矛盾,找一个可靠的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吧!只是,大清派去准噶尔和亲的公主,是青楼女子所生,并且这孩子的父亲并不知道是谁,还可以将苏婉儿指定为拾三的母亲,只是,这条消息只能带到准噶尔汗国的大王面前,不能在民间扩散,否则会引起民愤,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么?陵柔,你做这些,并非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大清王朝。”安陵容叮嘱道。
陵柔点了点头,听令而去,答应三日之内必有可靠的消息传回来。
安陵容耐心地等待着,每日除了觐见皇后,去御药司轮值后,回来就一直不声不响地在院子里替花除草,戴着手套,将每一株花草剥去枯黄的枝叶,小心冀冀,十分专注。
等待的时间,照例是十分难熬的,她不想坐下来等待,一旦坐下来,她就会想到陵柔,不知她是否找对了人,将消息准确无误地传进了准噶尔汗国,传到了策零的面前,而这个人还不能留下活口,这对陵柔来说,定是一个挑战。
或许,自己不应该将她拉下水,不应该让她双手沾染鲜血,可是若不这样,她又岂能为自己所用?
安陵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泛起一丝自责,不过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终于等到第三日,秦三月从鸽子上取下纸条,安陵容迅扒下沾满黄泥土的手套,将三角小锄头往花圃里一扔,叫了秦三月就回到了寝宫里,屏退下人,只留下秦三月,两个人对信息商议着。
据陵柔的信息,消息传递到策零那儿之后,策零听了果然勃然大怒,听说一掌拍碎了平时吃饭的大围桌,将苏婉儿赶了出去,他大声怒骂苏婉儿说谎,别人都传苏婉儿是拾三的亲生娘亲,可是苏婉儿却是西汝楼的人,拾三的亲生父亲甚至都不知道是谁。
策零哪能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随即要拔刀杀了苏婉儿和拾三,可是被周围的将士死死的拉住,策零自己也是丝毫下不去手。
策零一怒之下,收到消息的当天晚上,抱着拾三看了“天像”之后,便将拾三交给苏婉儿呆在帐房,由三千将士看守着,自己便带着三十万人马,直逼西部大清边境。
战事突起,边疆已经有所部署,防备森严。
皇上收到策零的挑战书,不但不恼怒,反倒十分的开心,这一战是他心仪已久的。
皇上马上宽恕了甄嬛,解除了甄嬛的禁足,只因为皇上他需要甄远道,更需要甄珩。
皇上马上命甄珩带领十万大军前往西部支援。
可谁也没有料策零不但有勇有谋,一路上攻城掠地,勇猛无双。
西部边境,那里驻着三十万大军,曾有半数听令于年羹尧,为是一名叫做左宇先的将领,此人曾是年羹尧的旧部,对年羹尧忠心耿耿,打起仗来颇得皇上器重,年羹尧在位时,甚少会输仗。
可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何,左宇先率领的部队竟是不敌策零的军队,被策零打得节节败退,左宇先还一不小心给策零活捉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好在甄珩带军赶得及时,及时堵住了漏洞,虽然损失了一名大将,可至少将策零逼退到了边境外。
前线的作战消息,以奏折的形式,八百里加急,日日传给皇上,皇上心焦寝食难安,急得晚晚睡不着觉。
他为了这次作战,已经准备了良久,只是以往从来没有与策零正面交手过,低估了对方的势力。
皇上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宣召了安陵容觐见,安陵容吩咐陵柔的消息,是皇上所要求的,皇上当时说过,他不想太过显眼,知道了安陵容的背后有一股江湖势力在背后支撑着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安陵容对他的重要性,皇上需要她,也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皇上表扬安陵容道:“骊嫔,你这一次处理事情的度既快又准确,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激策零的怒火,逼他先出手,让民意倒向大清这一边,是他先挑衅,先滋事,我们大清为了防守,不得不出手平叛。只是没有料到这个策零的能力,过朕的预期,他比朕想象中的要聪明。好有有甄珩出手,朕已经调动了大清境内能调动的将士,扭转了逆势,只是这一战打下来,两败俱伤啊,若是想以少胜多,还得多动脑子,多动脑子。”皇上拍了拍脑袋,充满着信心,却又是十分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