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找个机会叫王爷贵公子聚集在一起,给流朱创造机会,可是皇上一扭头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安陵容却是不好再次提起此事,旧事一再重提,显得自己刻意而为,反而会让皇上心生疑惑。
安陵容决定将此事压一压,时间往后,再找机会扶流朱上位,流朱自从上次被自己说了一通之后,倒像是有了心事一般,极力隐藏着。安陵容知道流朱动心了,也是呵,谁不想为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去处呢?
流水的日子悄无声息地又过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里,由于策零与甄珩僵持不下,双方打起了持久战,战争很烧钱,皇上整日忧心忡忡,也减少了召见后宫嫔妃,皇上稀稀落落地去见了皇后、太后,惠嫔,莞嫔,自己,襄嫔,丽嫔,敬妃,剩下的时间都在坤宁宫里面见朝臣,商议国家大事,心思渐渐地转移了。
直到两个星期后的一天,安陵容接到了苏公公的传旨,奉旨去养心殿里陪伴皇上,她一见到皇上,皇上马上扔下手中的笔,上前来,兴高采烈地抱起了安陵容,转了几个圈才停下道:“骊嫔,朕又打胜仗了,这次朕调用了大批的人马与军队,打了策零一个措手不及,估摸着他有好一段时间的休养,要等他的援兵到,那也是五日以后了,打得策零退后了一百余公里,收复了不少失地。”
安陵容恭喜道:“恭喜皇上,想必是莞姐姐的哥哥立了大功,嫔妾替皇上开心。”
皇上将她放下来道:“嗯,也不全是甄珩一个人的功劳,朕委派了其它军队与甄珩一道攻打,是朕的谋划有功,骊嫔你该称赞朕。”
安陵容莞尔一笑道:“对对,都是皇上的大功劳,皇上英明,皇上可真厉害!”
安陵容趁机道:“皇上,您上次说过的流朱之事,流朱可是眼巴巴每天都在企盼着呢!”
皇上呵呵笑道:“你看,朕一忙起来,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这是小事,明天,朕就约果郡王、清河王、恒亲王、敦亲王等一派亲王过来,与流朱会一会面,对了,这个敦亲王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他看上流朱了,朕也定是不会应允的,朕叫敦亲王前来是因为所有亲王都叫了,总不可能针对他,独漏了他一个,叫他来是撑人数的。”
安陵容满意地笑了,双手轻轻搭上皇上的肩膀,分轻重缓急地揉按着,按得皇上舒舒服服。
初秋九月还有绿荷开放得正艳,皇上在荷花池边设宴,将年轻未婚的王爷至年老近退的王爷都一并请来赏荷花了,清河王照例陪着皇上下起了棋,果郡王带着浣碧,欢喜雀跃地在荷花池边逗弄着金鱼。
安陵容已经提前给流朱通过气,可是甄嬛却不明就里,只觉得流朱今日打扮得格外的俏丽迷人,虽是宫女装束,可是用上了安陵容给她特制的香,流朱身经之处,芳香四溢,加上倾国倾城的甄嬛在前头引路,一时之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就连皇上也不由得对她多看了两眼。
“莞嫔,你来了,惠嫔也来了,来来来,都来陪朕下几盘棋,清河王,这一局不能再和棋了,谁输了就谁先下线,换着人轮着下。”皇上知道清河王的棋艺高,可他从来不会光明正大地赢皇上的棋,要赢,也只赢一步,输也只输一步,这世上哪有这般巧合之事,皇上定是明白这个中缘由的。
莞嫔与惠嫔要陪着皇上下棋,果郡王也围了上去,浣碧与流朱客套几句,便凑到了果郡王的身边,一起静静地看着皇上与清河王下棋,皇上从人群中抬起头来瞅了一眼流朱道:“骊嫔你闲着也是闲着,你将人去介绍一下。”
皇上没有点名,可是安陵容心知肚明,她便带着秦三月、巧玉和流朱、菊青一道沿着荷花池边走,顺道一一见过各位王爷,并将流朱推至自己的前面,自己手牵着她的手,款款而行,流朱身上的香气味吸引人频频侧目。
林青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道:“流朱的身上好香啊,你们都闻到了吗?”
祺贵人不齿道:“趁着这个场合,打扮得这般妖艳,还涂抹香料,定是想勾引在场的亲王了。”
襄嫔压了一嘴道:“祺贵人,瞧你这话说的,你看浣碧与流朱同时入宫,浣碧都找了一个好去处,流朱若是能勾引到亲王,那是她的本事,你们在后面嚼什么舌根?宫里也就是林常在没有心思,入宫这般久了,还是一个常在,这流朱若是争点气,说不定得皇上喜欢,一扭头就封为常在,那都要与林常在平起平坐了。”
祺贵人与林常在两两相视看了一眼,不再说话,脸上表情都不太自在。
从荷花池的这边走到那边,走到尽头了,安陵容悄然问道:“流朱,这么多的亲王,你都细看了么?有没有心仪的呢?若是你看上了哪个王爷,可与我说,我去同皇上说。”
流朱的脸上一红,道:“骊嫔娘娘,奴婢不敢细看,只是大致的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玄机呢!”
安陵容噗嗤一笑道:“流朱今天的打扮格外迷人呢,身上又是特别的香,定会引起王爷们的注意的。”
宫里最正派的两个年纪尚轻的王爷,一个是浣碧的果郡王,另一个是还未婚嫁的清河王,还有上了年纪的敦亲王与恒亲王,要么就是些年纪尚幼的小王爷。
安陵容替流朱想好,最合适的莫过于清河王了,可是清河王是个绝缘体,声正言辞说自己此生都不再婚娶,只因当年九子夺嫡,带给他的打击太大,至今依然还是有心理阴影。
安陵容带着流朱扎人群堆,亮了一个相之后,就回到浣碧的身边,流朱与浣碧久没相见,相互执起彼此的手,欢笑低语,而安陵容留意到,果郡王的一双眼睛未离开过甄嬛,一直在她身上游离,神思恍然。
皇上又赢了清河王一步棋,兴致盎然,高兴地抬起了头,冷不防瞥到果郡王正痴痴地瞧着甄嬛着呆,皇上不悦地低咳了一声道:“果郡王,你怎么能如此大胆地对着朕的嫔妃瞧呢?朕可要罚你了。”
果郡王吃惊地收回目光,甄嬛意识到了,脸色微红,装作无事地低下头去,果郡王半开玩笑道:“皇兄,臣弟只是想看看,这莞嫔与浣碧到底是哪儿相似,便多瞧了几眼,果然现了与浣碧的不同之处。”
皇上纳闷道:“莞嫔原本就是与浣碧是有血亲的姐妹,多半是相像的,不知十七弟又现了哪些不同之处呢?”
果郡王佯装吃惊道:“皇兄,臣弟瞧着这个莞嫔娘娘像极了宫中的一位故人,与皇上身边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
皇上低喝一声道:“好了,朕知道了,子虚乌有之事,闭上你的嘴巴,朕知道你的箫声动听,不妨奏上一曲来给朕听听,有没有进步?”
果郡王拔出身上的箫,放在嘴边,箫声悠扬,让人为之一震,安陵容侧目望去,恍然看见甄嬛的腰间也别着一支箫,与果郡王手中的那一支,还极为相似。
皇上很快也留意到了,安陵容只听到皇上的鼻孔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冷哼声,皇上大抵是吃醋了。
皇上抬眼向安陵容瞧了过来,目光却是落在安陵容身旁的流朱身上,他淡淡地瞟了一眼浣碧,高声喊道:“莞嫔,叫那个谁,流朱,流朱过来给朕捏捏肩膀,朕的脖子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