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一步一步地逼近黑衣人的面前,待他看清黑衣人扯下面巾之后的真容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夏刈,你吓死我了!是皇上派你来的?”
夏刈站起身来道:“见过王爷,皇上宣清河王,舒太妃,还有宫里的老嬷嬷,连同这孩子一起,随臣等回宫,立即启程,不得耽搁。”
清河王拦住夏刈道:“夏大人,前面还有百余人马在山下厮杀呢,好在有果郡王挡着,你带着孩子先回宫吧,他们的目标是孩子,待我去和清王河一起退了敌人,随后就回宫向皇上复命。”
夏刈是个固执之人,他摇头道:“不行,皇上说了,若是少带一个人回去,臣的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要解决他们很简单,稍候片刻,你们先将孩子的用品收拾好,待我前去收拾他们。”
有夏刈出手,自然是能让人放心的。
夏刈在夜色中如大鹏展翅一般,几个起落,落在成群的黑衣人前方,后面的黑衣人已被果郡王带的人马斩杀了一部份,大约还有五、六十人等被从中一截为二,力量被冲散,夏刈嘴里叼着一根酸黄瓜,舒太妃喜欢腌制各种酸萝卜,黄瓜,白菜,等民间小吃,夏刈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闻到那味道,小尝一口,竟然就舍不得放下了,吃完一根,又拿了一根,味道很是酸甜,黄瓜吃完了,该出手了!
他站起身来,摆正身子,收敛了眼神,杀气一点一滴地往上冒了出来,反手从背后的剑鞘中拔出剑来,一步一步逼近黑衣人群。
“快撤,是。。。。。。是夏刈,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前面一排人中有人认出了夏刈。
他刚才还气势凶猛,这会儿被惊吓得频频后退。
夏刈一出手,成批的黑衣人中,有半数人马飞掠起身子,躲的躲,藏的藏,吓得魂飞魄散。
等夏刈逼近,还有人扔掉手中的剑,跪倒在地上求饶道:“求夏大人留一个全尸,不需夏大人亲自动手,是鄙人有眼无珠,不知夏大人在此守候,自尽,快自尽,听到没有,你们!”
有人举刀切喉,自尽了。
夏刈眉头深锁,低喝一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另一名将剑搭上自己胸口的中年男子道:“鄙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一个区区夏大人!呵,夏大人保重,鄙人是大内皇宫派来的人,至于那些装孙子的,不是我们一起的。”
夏刈气得脸色黯黑,七窍生烟,也不知道手中如何虚晃了一个动作,一道光影过后,这名中年男子就如一团软绵花一般,倒在地上。
片刻过后,一帮人,吓得跑的跑,逃的逃,自尽的自尽,死的死,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过后,一个不留。
夏刈来不及与果郡王说上两句话,急忙之中回到了羽沙宫,亲自将舒太妃与清河王扶上了马车,孩子交在舒太妃的手上,还有两个年老的嬷嬷,然后循着密道,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宫了。
夏刈充当着车夫,一路上禁不住问道:“王爷,这帮人马为何来得这般及时,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王爷可得想好措词,臣刚从养心殿过来,听皇上说可能此事走漏了风声,没有料到,这帮人的度比我们还要快!委实惊吓了我一跳。”
清河王喃喃道:“骊嫔娘娘自在羽沙宫诞下周六福之后,皇上就委托本王与太妃一同照顾,这千金之重,让为臣日夜忧心,没有子嗣时自由自在,云游四方,也不想涉及朝政,忧心国事,谁知带个皇子,竟像时刻将自己的人头悬挂在裤腰带上,这等滋味,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整日提心吊胆的,周六福一哭,太妃都在一旁落泪,周六福一笑,太妃也跟着欢颜。其实,消息早已走漏了风声。第一次,有人装成算命的老先生上门讨水喝,大抵是来视察地形的,在山脚没有破到阵,自动退了回去;第二次有人欲买通下人,可是末成功,下人将计就计,本王还将那人抓了起来,可惜那人自尽了;在第二次遇险过后,本王想方设法将信息传入了皇宫,借着沈自山回宫之时,利用沈自山将消息带进了皇宫,本王不敢离开孩子半步,得日夜看护着他。这一次,是皇宫派出来的人,没有错,里面还有锦衣卫的人,有不少大内高手,只是有部份人或许只是收到了执行的命令,却并不想完成任务,只想着敷衍了事,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没有几个人想真正去刺杀皇上的亲生儿子,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当然,若是夏大人没有及时赶到,孩子也有被抢走的可能,危险就增加了不少。但是本王算着皇上该派出人手来了,果不其然,待本王听到半空中传来血滴子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就知道胜利在望了,心也就淡定了下来,还好,夏大人来得及时,适时救场!”
夏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没有料到事情如此的危急,还有出自锦衣卫之人,孩子又怎么能成为宫斗的牺牲品?孩子一抱回宫,王爷也就宽心自由了。”
清河王缓慢的声音传出马车外道:“夏大人,你这个度,实在太快,太妃在马车内震得快要晕过去了。”
夏刈在马车外头一声轻笑道:“瞧臣一时心急,倒是疏忽了太妃年高体弱这事,待为臣将马车度放缓一缓,进了这秘道,很快就直通养心殿了,反倒不用着急了,皇上与骊嫔娘娘在密道那头接应咱们呢。”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在一片漆黑的静夜里,安陵容的手被皇上紧紧地拉住,犹如她的心弦一样崩得紧紧的,再加一根细绳的力度,就要崩弦了。
周六福,怎么还没到呵!
是福是祸?!
焦急的目视范围内终于见到了一辆不徐不急的马车越来越近,她的心头一喜,欲甩开皇上的手,上前去迎接,皇上却是顺手一牵,将安陵容的身子紧紧地圈在怀里,在她额头印上一吻道:“放心,这世上就没有夏刈办不成的事情,周六福定是安然无恙地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