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安陵容刚用过晚膳,就看到太医院的温实初提着药箱入了延禧宫。
温实初急匆匆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走在温实初前头的是云馨,富察贵人宫里头的宫女。
富察贵人她病了?也感染风寒了?
安陵容的心里咯噔一声闷响,她披上风衣,带着秦三月去探富察贵人。
微熏的烛光下,映得富察贵人白晳的脸更加的白,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白。
白的吓人!
她整个身子像只虾米一样,倦缩在一起,额头上细细密密全是汗。
“温太医,贵人午饭后未进食,一直到现在,初使她说头晕,后来头痛,腹部也痛,可就是说不出来哪儿痛,在身体各个部位到处指,请温太医快看看。”
云馨一脸的着急。
“待我查一查病因,可能是肠胃出了问题。”温太医在富察贵人的手腕上盖上一块薄布,手指搭上去听脉。
前后他一共把了三次脉,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莫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安陵容想问个究竟,又不好去打断温实初。
温实初翻开富察贵人无神的双眼,黑白分明,温实初摇头。
继而,他又查看了富察贵人的口腔,诊了前胸后背,还是摇头。
“温太医,请问富察姐姐,她是得了什么病?”安陵容有些按捺不住了。
“实不相瞒,我还没有查出富察贵人的病因,据我所查,贵人身体一切正常。”
温太医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可这人摆在眼前,明明就是得了病的症状。
“水,我想喝水,云馨。”富察贵人眼神虚,无力地呢喃了一句。
安陵容连忙吩咐云馨云端了一碗温开水过来,富察贵人似乎是太渴了,顾不上仪态,一口气将一碗水喝干净了,就深沉地睡过去了。
呼吸平稳,除了出汗,身子乏力,虚,实在没有其它不妥。
“温太医,会不会是吃了什么过敏的食物?”安陵容问。
她其实想问的是,有没有中毒的现象,当着宫里这么多的奴才的面,她不好意思问出口,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
温太医道:“若是贵人过敏,外层的肌肤是最敏感的,定会出现红、黑或者白色的斑点,她肌肤正常,口腔内正常。呼吸、脉博平稳有力,刚才她喝水的模样,一口气灌了一大碗水进去,水牛一般,就像身体内有力气,可是却使不出来,丝毫力气使不出来,我行医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症状的病症,实在查不出是什么病情。”
温太医一边翻着厚厚的医书,一边回复安陵容。
安陵容凑近上前,将富察贵人的身子翻过来,又翻过去,摸到她的后背早已汗湿,可此刻却又睡得正香。
安陵容将她挪来挪去,也没有弄醒她,安陵容也查不出原因。
听云馨说,富察贵人从午后,是突然作的,她去请温太医的路上来时,桑儿和刘子停说富察贵人还消停了一段时间,等温太医来了,又作了。
富察贵人的这病是间歇性作的。
安陵容皱着眉头,温太医也是毫无头绪,温太医守在宫里等富察贵人醒来,安陵容不便逗留太久,就自行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