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對這一景象視若無睹,站在沙發邊,主動跟寧策匯報:「寧導,都已經分完了。」
正在看劇本的寧導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問:「送到手了?」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但周翊很清楚他在指代誰。
於是他點了下頭,道:「助理已經把秦先生的那一份送過去了。」
寧策頷,還沒有說什麼,忽然聽見岑景池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好像是凌遠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在問送什麼了。
「能送什麼。」岑景池十分不厚道,一邊笑一邊跟對方分享今天親眼見證的奇聞異事,「阿遠,你一定不相信,寧策今年三十多的人,還在幹這種打著別人旗號給對象送奶茶的小學生行為,還一送送了一個劇組……」
寧大導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跳起來。
對面的凌遠顯然很給面子,隔著兩隻藍牙耳機,寧策都能聽見對方歡樂的嘲笑聲。
旁邊站著的周翊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了。
寧策實在拿那對仗著英年早婚無所顧忌的小夫妻沒有辦法,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回頭問:「那他有說什麼嗎?」
周翊躊躇了一下,儘量委婉地回答:「沒有。秦先生……把奶茶收起來了。」
寧策:「……」
真行,在損友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他包的小情人還敢給他擺臉色。
真是慣得反了天了。
寧導沉了半天的臉色,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擺擺手叫周翊去休息了。
—
連著快一個星期了,寧策都覺得沒來由的煩躁。
對於他來說,長時間的負面情緒狀態已經成了一種相當奇的體驗——寧導自從拍了第一部片子之後,就再也沒跟個毛頭小子一樣患得患失過了。
罪魁禍不作他想,當然是外頭那位蹬鼻子上臉的小混蛋。
自從上次莫名其妙在車裡聊了養貓的話題之後,秦奐就像變了個性子——從前白天在組裡的時候,對方看他的眼神就不清不白的,一到晚上下了戲更是黏他黏得慌,摟摟抱抱不說,出門吃個夜宵都能擦槍走火——現在好像忽然清心寡欲了,晚上只要寧策不叫他,他就能在自己房間窩一夜,門都不帶出,這兩天更是連中午都不跟他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