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年前你沒有走,而是簽在了我工作室。我不會讓你拍《錦堂春》,更不會讓你去嘗試《七號高塔》。」
風險高於預期的收益,這兩部作品都不會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我工作室沒有適合你的經紀人,即使有,那也是我的耳目。你往後接的每一部戲,都是出自我的授意,每一個通告,都會由我過目。」
「即使藉由我的資源和人脈,你能比現在更快拿到最佳男演員,但你的名字會永遠和我綁定在一起,所有知情人談起你都會帶輕蔑和有色眼鏡,」
「相較之下,你的天賦和努力不值得一提。」
他的嗓音極其冷靜,一字一句問:「拋開別的不談,這是你想要走的路嗎?」
「……」秦奐咬了咬牙,想要辯駁,「我……」
「想好再回答。」寧策沉聲道。
秦奐有滿心的話想說,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不可否認,他從始至終都想憑自己的能力趕上對方的腳步,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順地站在寧策身邊。
「暫且不提我不需要誰的憐憫。」
寧策抬起手,按了一下眉心,似乎嘆了口氣。
「我告訴過你的,秦奐。你不是誰的所有物——你是自由的。」
「權衡利益得失,然後做出選擇的始終是你自己,收穫的榮譽和成果也是你應得的。」
「……」
「沒有人能干涉你。即使是我,也沒有資格這麼做。」
—
寧策正出著神,面前的筆記本因為太久無人問津,屏幕暗了下去。
秦奐看他似乎在想別的事,主動出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還有工作嗎?」
聞言,寧策的意識回籠,才答:「噢,沒有。」
「最近正好有時間,在構思劇本。」
秦奐怔了一下:「劇本?」
「嗯。」寧策說,「這些年該拿的獎已經拿的差不多,打算拍一點兒自己想拍的東西。」
銀像獎還在初選階段,但他好像篤定能拿到最佳導演,絲毫沒有緊張和擔憂之色。
秦奐從不懷疑他的能力,聽完後半句,才反應了一會兒。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他只覺得神志飄飄忽忽的,像在夢裡。
他喃喃道:「那你下一部電影……」
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寧策隱約笑了下,道:「寫完會請老牌的編劇打磨,但不出意外的話,導演和總編劇應該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