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爸的病情忽然惡化了,醫院剛下了病危通知書,說必須要手術。」
「盛世的律師已經去給盛澤辦假釋了,我……我拿不定主意,你能不能來看看?」
第38章程鳳春
s大排練室。
長生殿綺麗的樂聲止,秦奐關掉了仍在咿呀唱詞的留聲機,站在台邊緩了一會兒神。
他往常也有這種出不了戲的情況,這是他的表演習慣所致,在寧策手底下磋磨了一陣之後好很多了。但最近試《錦堂春》,不知道為什麼又有故態復萌的跡象。
掛鐘的時針指向下午四點,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收拾了隨身物品打算離開。結果剛一轉身,就撞見了走廊上穿灰色夾克的男人。
這一層來往的學生很少,趙屏背靠著牆,指間夾了根煙,眼神幽深,不知道站在這裡看了多久了。
秦奐沒見過趙屏本人,但對方既然能出現在這裡,已經代表了某種提示,猜出他的身份不難。
他意外地挑了下眉,隨即整理好了表情,不卑不亢地喊:「趙導。」
趙屏似乎頓了一下,直起身,看向他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你認識我?」
在這種問題上隱瞞沒有意義。
「圈子裡誰沒有聽過您的名字。」秦奐坦率道,「之前聽謝老師說,她先生是影視行業的。我好奇去查了一下,才知道是您。」
趙屏嗤笑了聲,顯然沒有信這個託辭。
來試戲前,秦奐就聽說過,趙屏為人正派,對圈子裡投機倒把的行為很是看不慣。
但到底是在圈裡混了幾十年的名導,從始到終,臉上分毫端倪沒顯,看不出是否有不虞。
他掐滅了煙,上下打量了秦奐一番:「名單上的人我都有印象……你是岑景池推薦來試戲的?」
秦奐摸不准他的態度,鎮定答:「是,還要感謝您給的機會。」
趙屏不予置否,客觀道:「台詞不錯,你不是科班出身吧,以前演過誰的戲?」
聞言,秦奐微不可察地一頓,再開口時,自然地掩飾了過去:「演過幾個小角色,基本沒有鏡頭,不值得拿出來說。」
趙屏並不意外——這個年紀的演員,真有作品才奇怪了——略一點頭,就把話題揭過了。
「岑景池跟我說過,你要試崔淮是吧。」
回想起剛才在排練室看到的景象,趙屏略微擰起眉,總覺得驚艷有餘,卻有哪裡說不上來的不對、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