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垮錢伯斯家幹嘛?」喬伊笑了起來,但眼中一片冷漠,「現在這種程度就夠了。你就待在這顆星球,用你的餘生想盡辦法重現錢伯斯家的榮光吧。」
怎麼可能呢?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是他和蟲崽修復關係後又借著留下的後手重回到塔尼亞星麼?
佩蘭深呼吸,克制住不讓自己露出醜態。他看著面前的蟲崽,既欣慰又憤怒。
欣慰於自己的孩子如此優秀,憤怒於這份優秀是用來對付自己的。
「你很棒,喬伊。我從未想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早知道就直接培養你做錢伯斯家的繼承者了。」
「我應該說句謝謝誇獎?不過我對這種即將破敗的家族沒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喬伊轉身離開:「我的雌君還在等我,我得去陪他,就不和你浪費時間了。至於你,給你一個忠告,不要隨意離開這顆星球。」
雄蟲毫無留戀的背影讓佩蘭徹底爆發,他聲嘶力竭:「你到底在做什麼?錢伯斯家不也是你的家麼!」
「你是為了什麼?是那隻雌蟲?可我後來沒阻止你們了…是你的雄父?那是誤會,我從沒想傷害他!還有什麼?是我…」
「夠了!」喬伊呵止了佩蘭,他沒有轉身,離開的腳步從容而堅定。「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反正你總是沒有錯的。」
佩蘭呆呆地看著孩子離開的背影,直至對方完全消失。他癱坐在一片狼藉的會客室,突然覺得很冷。
「嘀嗒。」
「嘀嗒。」
牆壁上的復古鐘錶的聲音讓佩蘭驚醒,他下意識往那邊看去。映照在鐘面玻璃上的雌蟲頹喪而狼狽,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居然白了大半,看上去像是步入老年的蟲。
他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佩蘭咬了咬舌尖,強打起精神回到書房。回到書房他才發現自己的光腦上多了很多消息,全是家族受創時手下發來的,但那時這些消息都被攔截,而他還沉浸在家族欣欣向榮的美夢裡。
他癱坐在座椅上,四周一片漆黑,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佩蘭想不明白。
「提供奢華的生活和美麗溫順的雌蟲,讓雄蟲安分一些,別影響到你。這樣你開心他也開心。」
「不要對雄蟲抱有太大期待,別信他們的鬼話,不然受傷的肯定是你。」
「雄蟲愚蠢而濫情,不想受傷就得保證他們的行動都在你計劃之內。你得做執棋之蟲,將一切框在可控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