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说到那么久时撑开手尽最大努力在半空画了个大大的弧线,夸张的表示时间久。
姜凝意这次没有被逗笑,只是垂了垂眼睑,睫毛轻颤,眼角都泛了红。
小闻宴立刻意识到妈妈肯定也想爸爸了,他提起爸爸,妈妈就会伤心,妈妈伤心了,闻宴自然也会心疼。
于是他踮起脚,在姜凝意脸上“mua!”亲了一大口,糊了她一脸口水,然后开口,郑重地说:“妈妈不要难过了。爸爸不在,我还在呀。我是妈妈的白马王子,亲亲妈妈就不哭了呀。”
姜凝意抱紧了小闻宴,然后揉了揉眼睛,一手牵起闻宴,一手撑伞沿街走回了家。
推开斑驳的铁锈大门,大门年久失修,出很刺耳的响声。
一楼的陈老头穿着件老年夹克,坐在摇椅上,旁边放着个年代看起来很久远的收音机,正放着戏曲。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姜凝意停了下来,然后在漫天飞雪中,她撑着一把青伞和着曲唱了起来,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唱腔华丽婉转哀怨,字字句句如碎玉落盘。
“回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种福得福得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
白雪茫茫,前路渺渺,姜凝意站的很笔直,像是大雪中的一株傲雪寒梅,在无人处依旧散着沁人心脾的香。
“好!唱的好啊!”陈老头拍膝叫好,“要我看,您可比这收音机里的人还唱的好啊!”
“谬赞了。”姜凝意将伞面微斜,遮住旁人视线,悄悄擦拭掉了面上泪水。
“妈妈,我不懂你唱的那些词的意思。”
姜凝意看着闻宴,忍不住低头再亲了亲闻宴的额头,说了句让闻宴更难理解的话,“宝宝永远不要懂,这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了。”
闻宴还想问,姜凝意就起身,牵着闻宴一步一步走上了楼。
“晏晏今天想吃什么?今天晏晏生日,虽然今年没有蛋糕但是晏晏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都可以。我想要妈妈今天给我讲故事。”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