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正视着面前人似有若无的打量。
宁百胜走到黑袍男人面前,问:“他就是闻宴?”
黑袍男人:“嗯哼。是。”
宁百胜:“瞧着不过如此。”
他面无表情道。
“太过瘦弱了。他可能受不住。”
闻宴:……?他是在说什么受不住。
闻宴皱紧了眉头。
黑袍男人轻笑了一下,揶揄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受不住。”
宁百胜淡淡地瞥了一眼闻宴:“我不喜欢男的。”
闻宴被二人的对话弄的不上不下了起来。
随即宁百胜轻蹙眉头,道:“算了。我何必管那么多。跟上我,去换衣服。”
闻宴看了看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黑袍男人,咬咬牙,跟上了宁百胜。
寺庙里一楼供着佛像,二楼却是人居住的房间,梨木雕桌,金丝楠木做铜镜框架,一片古色古香。
宁百胜推开房门,闻宴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房中的大红嫁衣,是女子样式,裙摆绽开,像是一朵朵血莲,针脚细致,做工无不体现出这件婚服的奢容华贵。
闻宴眼底微闪。
“进来,换上。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需要马上找人改制。年底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闻宴被这一席话的信息量冲击,一时怔在原地。
宁百胜似乎不满意他的迟疑,伸手将闻宴拉了进来。
随之,他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面前的人太过瘦弱,以至于他错估了自己的力气,将人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闻宴刚刚在大殿里熏了佛香,于是此刻一股檀香扑鼻而来,让宁百胜恍惚了片刻。
他竟情不自禁地在他手上的伤疤上抚摸了片刻换来的是闻宴毫不犹豫地推开与厌恶的神情。
宁百胜沉浸在自己刚刚那一刻的失神之中,在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冷漠,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淡淡地说:“去换。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闻宴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拿起婚服走到了帘帐后头。
宁百胜这才忍不住掐了掐眉心,却听到那头窸窸窣窣衣服脱落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头,下一秒双瞳微微扩大。
外头雪光反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将少年青涩柔韧的身体映刻在薄薄的一层帘帐上。
帘帐薄薄一层纱,上面绘着糜艳的冬日红梅。
他看见少年腰身的曲线,瘦长的腿和手,以及偶尔一个侧身展现的挺翘浑圆。
这一刻,过往二十年里的冷静自持成了笑话,故作的淡漠寡欲也挣扎着露出内里的狰狞。
他有些狼狈地偏过了头,去够茶壶,想往茶杯里倒水,倒了半天,脑子里依旧是那个身影,那个明明白白属于男人的身影。
最后,听见帘帐里骂了一句艹之后他猛地放下茶壶,正要喝上一口的时候,却才现茶杯里一滴茶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