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张夫人忙着擦眼泪,连连点头。
“原本,臣妇该到重华宫亲自谢宛妃娘娘的,只是,张夫人此番随行,有些不大方便。这才斗胆请了宛妃娘娘过来翊坤宫一叙。”孙夫人解释道。
可不是吗?孙、张两位夫人若是去重华宫拜见江书晚,少不得又惊动皇后和珍妃等人。
“如今这般已是极好。孙夫人考虑得周全,本宫了解。”
见江书晚如此通情达理,孙、张两位夫人对她更是喜欢。当下,惠妃招呼了众人一一落座,又闲话了些家常。张夫人突然起身道:
“宛妃娘娘,坐了这么久了。臣妇陪着您去后面更衣如何?”
此话突兀,在场的众人却不理会。江书晚微微一笑,知她定是有什么心腹之言要同自己说,当下笑着起身道:
“确实。张夫人不说本宫还未觉得。那就有劳张夫人了。”
说着领着红绡进了偏殿。
偏殿静悄悄的,一看就是惠妃早有准备,已经屏退了下人。
红绡引了两人进去,带上门自己留在了门外望风。
门一关,那张夫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哭道:
“宛妃娘娘,臣妇叩谢宛妃大恩大德,救公主出水火。”
说着咚咚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江书晚待她磕完头,忙俯下身子扶住道:
“张夫人,公主的事情,本宫方才在外头已经说过了,张夫人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吧。”
那张夫人却摇头不起来,哭道:
“娘娘的恩德张家铭记于心。若是没有娘娘,公主此番只怕性命不保。那姓姚的贱人,对这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下手,简直是人面兽心。”
江书晚道:
“姚答应虽然可恶,但……”她突然顿住不说话。
张夫人却咬牙切齿接着道:
“但她一个小小的答应,若是没有得到别人的授意,断然不敢如此对待公主。娘娘,臣妇什么都知道了。”
江书晚诧异道:
“你,你,你知道什么了?”
张夫人仰着头,恨声道:
“姝儿的贴身丫头死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臣妇,臣妇知道,姝儿是被皇后所害,公主也差点断送在皇后手中。”
“什么?”江书晚惊呼出声,“张夫人您说什么?寻芳……寻芳竟然已经死了吗?”
张夫人伤心之余全是恨意:
“寻芳从小跟在姝儿身边,对姝儿忠心耿耿。此番她自请出宫,就是怕自己知道得太多皇后容她不得。可没料到,她,她才出了皇宫,就遭到了追杀。”
张夫人一咬牙,拉着江书晚的手也用了些力,
“她一路逃命落下悬崖,被一猎户所救,拼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老爷前去。娘娘,皇后倒行逆施,将姝儿当作提线木偶,此仇不共戴天。”
江书晚扶着张夫人起来,对忠仆寻芳的死不免唏嘘一番。
不料张夫人反手拉住江书晚的手臂,面色一沉,神秘道:
“娘娘,寻芳临死前,还说了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