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不知来过多少次。
竟从来都没有如今日这般好好地看一眼。
原来站在高处,视野竟如此不同。
小时候,他觉得长春宫已经很大很大,从他的寝殿到母妃的寝殿,要走好远好远的路。
可站在这里,远远看去,长春宫不过弹丸之地,隐没在众多的宫殿中根本就不起眼。
原来,长春宫这么小。
原来,一直是因为自己太小,站得不够高看得不够远而已。
“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
李乾轻声念道。
这句话放在自己身上真是讽刺又荒唐。
身后的小内侍听着二皇子嘴里念念有词,问道:
“二皇子,您说什么?”
李乾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如煦日和风,看得人心情舒畅,他温声道:
“没什么。我温习功课呢!”
……
今年过年很热闹。
刚过小年,宫里就张罗开了。
今年,大败南蛮,疆域往西南扩了上百里,又顺利收回了陆北军权,李佑龙心大悦,传旨在除夕当夜,要在承乾殿大宴群臣。
这一切都交由江书晚打点。
晌午刚见完各司的掌事,年宴的事情逐一安排布置了下去。下午还要听御膳房汇报菜肴的安排,江书晚忙得脚不点地。
直到日落时分,才稍稍得了空。
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对一旁的惠妃道:
“若不是姐姐帮衬着,本宫如何能操持得了这么大一摊子事。”
惠妃轻笑道:
“妹妹谦虚了。本宫看着你调度有方,各司其职,又心细如,一些细小之处也考虑得极其周到妥帖。”
江书晚忙道:
“姐姐快别取笑本宫了,本宫也就仗着今日姐姐在场,才有了些底气。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搞不好就出了笑话了。”
惠妃笑而不语。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
江书晚如今在后宫的地位和荣宠,她看在眼里。虽然皇上从未提过立后之事,但她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