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点点头,半晌才道了一句:
“小心些。”
安子会意,自去安排。
江书晚稍稍定了定神,对汀兰道:
“传话给燕王妃,就说本宫多日不见她,想请她后日一聚。”
汀兰屈膝应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出门去了。
等房中只留下她和红绡二人,江书晚道:
“红绡,去库房,取一块上好的皮毛来。再取针线来。”
红绡不明她何意,劝道:
“主子,夜都已经深了,有什么活非得现在干。”
“骑马一路北上,天寒地冻。我缝一双护膝给他带上。”
红绡轻叹一声,摇头出去。
……
次日,江书晚一整天都关在屋里做针线。
库房里挑了上好的皮毛,还是去年6北运来的那一批。亲手裁了,做了一副厚实的护膝。想了想,又做了一件皮毛的小褂,贴身穿在里头,风雪吹不进。又想了想,缝了一双皮毛的手套……
然后就越做越多……
接近傍晚的时候,院外一阵吵闹。
“裴贵人,娘娘此刻不方便见客。您……哎,裴贵人,您怎么还往里闯呢?”
汀兰焦急的声音传来,她一边阻拦一边喊。
“起开!”
裴若曦听着来者不善。
红绡刚匆忙将东西收起来,就听砰的一声,裴若曦一脚踹开了江书晚的房门。
一阵冷风裹挟着飘进来,激地江书晚面上冰了一下。
裴若曦怒气冲冲,却在进门的一瞬间,还知道顺脚带上了门。
她大步冲到桌前,怒道:
“说,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萧策为什么突然就要去6北了?我听说萧策和皇上昨晚是一起从你这里走的!”
江书晚将手中的针线放下。
当然,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堆璟儿穿的小袄子、小袜子、小帽子……
她缓缓道:
“这话你应该去问皇上。怎么平白跑到本宫这里来?”
裴若曦哗啦一下拖开江书晚眼前的筐子,欺身上前:
“你别骗我!萧家满门忠烈,如今就剩他这么一个儿子了,萧老将军和萧夫人眼珠子一样看着他。他也曾说过此生不会远行。可怎么突然就要去6北。
你可知6北是个什么地方?
你可知不久后,6北又是怎样的龙潭虎穴?
他偏偏却是这个时候去了。
你可知,去了这一生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裴若曦压低了声音,眼角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了才来的。
她倒是个痴心的。
江书晚轻笑一声。
“裴贵人,本宫只是一个深宫妇人,你说的这些又如何会知道呢?本宫也很好奇,表兄怎么突然就要去6北了,正想找人问问。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你知道不少内情。不如就趁此机会,坐下来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