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她嘴上不能说,打了两句哈哈,把老人糊弄走,看着她弱不经风的身子骨,真是觉得可怜又可气。
……
苏凝雪瑟瑟抖的回到大院,围着暖炉一烤火,就再也不想出门了。
上辈子她总是听说,八十年代的北方有多冷,流传的梗也很好笑,可是现在亲身体验,才知道在那些笑料中,有多少当代人的心酸。
文人雅士惯以高歌赞美辛勤劳作的人民,却不知在那些人心里,能吃一顿可口饱饭,能睡一床温暖的被子,都是很知足的事情了。
吃苦并不值得歌颂,真正值得歌颂的,是为了摆脱贫困,迈向更好生活的奋斗精神。
苏凝雪这一晚在书桌前,拟定了两份计划书,一份简单的是给父母开小卖铺,一份繁琐的,是复开【秦厨】的计划。
弄完这些,墙上的石英钟已经走到十一点多。
苏凝雪打了个哈欠,身体跟精神明明已经很累了,但躺在那里,却一点也睡不着。
重给屋里换过窗帘后,外头的光就被挡得严严实实,苏凝雪起身来到窗口,将它打开,让月光透过来。
回到被窝,她望着天边的皓月,思念就像是一条蛇,攀附在她身上,紧锁她的五脏六腑。
距离江墨沉离开,又是大半个月了,其实细细数算,他们从结婚到现在,相处的时间根本就不多。
是以,午夜梦回,或失眠的时候,她常常会有一种错觉。
她好像从来没嫁过人,也没有谈恋爱,她跟江墨沉的那些记忆,更像是一场短暂又美好的梦境,虚浮,飘渺,每当她想要抓住点儿影子,却连他的面孔都模糊了。
大脑对机体的保护,让她总是想不起他的模样。
似乎只有真正见到他的人,那一刻,切实的触摸,她才切实的感受,自己有一个爱人。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辗转反侧,她突然冒出来想要去找他的冲动,就这样打消在一个人的被窝里。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慢慢,一夜过去。